全能小相師!
楚大師嗔怒地看著夥計,那夥計曉得自己嘴快穿幫,低頭不敢說話,小石的聲音更大了“楚老板,我們芳寶閣還要開門做生意的,你老彆把門堵著吧。”
“哼!”楚大師終於拂袖離去。
小石的腦袋才傷得重,現在還疼著,他馬上來到秦海跟前“海哥,多虧有你在,我們老板是個心善的人,不擅長對付這種狡猾人。”
“就是,就是,這個楚大師就不是好東西。”另一名夥計附和道“惡人先告狀,現在還想倒打一耙,失憶,我信他們個錘子。”
孫大海先樂嗬地笑了,隨即反應過來,笑罵道“你們兩個要捧他,還把我踩了兩腳,我是心善,不是老實巴交讓人欺負的主,嫌我罩不住你們,你們跟他走?”
夥計們都不好意思了,秦海說道“他們才舍不得三哥這麼好的老板,不過三哥,狼吃肉,狗吃屎,你們這行我看出來了,吃人不吐骨頭,不狠讓人欺。”
孫大海嚇了一跳,秦海頗有感悟“下山以前,我覺得鑒寶就是真和假之分,可我現在不這麼想了,就說落仿,明明也是假的,但因為他仿得登峰造極,也成了搶手貨。”
“落仿因為落青陽的死都快成絕版了,想找到落仿也沒那麼容易。”孫大海笑道“而且清仿明,明仿宋,宋仿唐,唐仿秦,這些都不好直接斷真假,老弟,你才來江北多久,就有這麼深的領悟。”
秦海笑笑“見得多,見識也打開了,三哥還要多多指教。”
孫大海心裡搖頭,以他的本事能指教秦海什麼,他有種隱隱的感覺,秦海不是池中之物,將來是要一飛衝天的,他有這樣的天賦,親生父母肯定不是等閒之輩。
兩人正要進裡麵喝茶,又有人進來了,壓著嗓子說道“這裡收雕刻件嗎?”
“我們這隻收古董,雕刻類的去西街。”小石說道。
那人一臉失望,正要離開,被秦海攔住了“等等,收。”
孫大海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秦海把那人手裡的雕刻作品接了過來,他不解道“秦海,這就是工藝品,不值什麼錢。”
“三萬。”這人淡淡地說道“給我三萬就行。”
夥計們你看我,我看你,就這麼一個巴掌大的雕刻件,就想要三萬?真把它當古董了!
孫大海也露出無語的笑容,秦海卻說道“三萬,我收了,送三哥。”
不顧孫大海的阻攔,秦海讓那人拿出收款碼,直接掃了三萬,接過這個雕刻件,那人一言不發地走了,孫大海急眼了“你是不是瘋了,三萬買這個東西?”
“三哥彆急,”秦海把這個玩意兒倒過來拿著“你仔細看看,它像什麼?”
倒過來看,這像個鳥頭!
孫大海一時語塞,這又說明什麼?
秦海無奈了,拉著孫大海到內室,和他好好說道說道,這東西是屬於雕刻作品,也不算古董,但它是用某種鳥類的頭骨做出來的!
“三哥,這是盔犀鳥的頭骨雕刻的。”秦海說道“它還有個更響亮的名字——鶴頂紅。”
孫大海這下沒法淡定了,不由得尷尬地笑笑,是他走眼了,原來是鶴頂!
孫大海東西拿在手裡看了看,果然是空心的,而且呈現紅色,隻有公的盔犀鳥的頭骨才是空心,他再一細想,激動道”這玩意可值不少錢——七十萬左右。”
秦海說道“可惜。”
“可惜什麼?”孫大海不解道,他三萬就收了一個七十萬的物件,這也算是個大漏麼,怎麼還可惜上了,他倒是真心替秦海高興,這小子的積蓄又能添上一筆了。
秦海摸著這個雕刻作品,歎息道“以前當官的都喜歡在腰帶上用到這個,後來還用這種鳥的頭骨製作鼻煙壺,所以盔犀鳥幾百年前就滅絕了。“
”三哥,你說,人類的貪欲和所需讓一種生物滅絕,這事算不算可惜?“秦海說道”就因為古人認為佩戴鶴頂紅有高升之意,就對這種鳥趕儘殺絕,我怎麼感覺挺悲的。
孫大海聽著這話,心裡一陣酸,又對秦海刷新了認識,這小子不僅是大開大合之人,心思也很細膩,還有一種悲天憫人的勁,這種勁啊,現在很難得了。
秦海把這東西交給孫大海,如釋重負一般“三哥收好,這玩意我送給你了,最好貼身放,一定要貼身!”
孫大海有些汗顏,三萬是秦海給的,東西卻要給他,他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太不像話了,我怎麼能占這樣的便宜,你給我的傭金高,我都過意不去。”
“那輛車裡有血,”秦海壓著聲音說道“見血光犯煞,我在想用什麼來頂,這東西來得正好,可以派上用場,這是活物的頭顱做成的,以煞擋煞,還可以保值。”
孫大海被他說得暈頭暈腦,稀裡糊塗地接過去,反問道“你不也進了車子嗎?”
“我?”秦海噗嗤笑了“臭老道說我是個小閻王,小閻王怕什麼?”
秦海還記掛著回去做中飯,孫大海也沒留住,回過頭來看到盔犀鳥頭殼邊上被人打過孔,他順手找了一條紅繩穿過去,打個結,把它當成吊墜掛在脖子上。
這個時候,秦海已經快走出古玩市場,一輛熟悉的車停下來“秦海。”
又是趙凝雪,她今天的穿著格外不同,一套淺咖的工裝,頭發也紮成馬尾,英姿勃勃。
“凝雪姐,怎麼又是你,你在這附近住?”
趙凝雪失笑道“怎麼,看到我不樂意,還在生趙明瑞的氣?我們公司就離這裡不遠,我出去處理一點事,回公司一定會經過這裡,去哪我送你。”
“我不和你坐一輛車。”
“為什麼?”趙凝雪不解道“你真生我們趙家的氣了?”
“你今天的麵相不太好,印堂發青易有橫禍,今天最好不要去北邊,是你的凶位。”秦海二話不說走開,還衝她擺了擺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