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秦海嘴裡的肉頓時不香了,側耳聽過去,那兩人正說著蕭定天以前是如何把親生女兒趕出家門,狠心和她斷絕關係,女兒又是怎麼意氣用事,離開蕭家後就不知所蹤。
這幾年,蕭定天花了不少時間尋找女兒,最後的線索停留在江北,所以他時不時把公司事務拋到一邊,跑去江北,為了這個,專門在酒店租了長租行政套房。
“憶女成狂得了失心瘋,發起瘋來還是往江北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個聲音幽幽地說道“不過,聽說他最近不發病,在江北遇到神醫了。”
“當年他用一整個版麵宣布和女兒脫離父女關係,轟動全市,現在又苦苦地找,還是年紀大了,想要兒女雙全,畢竟是親生的,有什麼恩怨都過去了。”
“對了,說起來當年父女倆為什麼鬨翻的?”
“不知道,聽說是為了一個男人,蕭定天看不上,蕭家的這位小姐從小就不嬌氣,有主意,鐵了心要跟人家走,弄來弄去就成這樣了。”
“這麼多年了,如果人在江北,也應該知道老爸在找她,這是要麼還記仇,要麼……”
這人覺得自已說得過了,訕笑著擺擺手“不說了,萬一蕭董聽到,我就惹事了。”
人失蹤多年,不是徹底藏匿就是死,剛才還眉飛色舞的秦海突然寡言,默默聽著那兩人吹水,趙凝雪輕輕踹了他一腳,說人切不可八卦,更不要多嘴多舌。
“他們說的神醫就是我。”秦海指著自已的鼻子說道“你說,我咋這麼能呢?”
趙凝雪眼底神采飛揚,嘴角揚起就笑了,順手給秦海夾了一塊肉“吃飯還堵不上嘴。”
秦海回神,瞬間想到蕭定天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握著老懷表凝視江北夕陽的情景,再想到自已的處境,感同身受,心下戚戚焉。
吃飽喝足,秦海摸著肚子走出滋味小廚,那旗袍小妹撇著嘴送他們出門,嘀咕道“老天無眼,這樣的男人還有大美女看得上。”
“小妹妹,你這樣說話是沒有朋友的。”秦海板著臉道“唉,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想要混得久,迅速提升演技是王道。”
旗袍小妹苦著臉看著他,被噎得說不出話!
秦海摸著肚子晃出去老遠,喊著要找地方消食,他在手機上查過了,江南也有古玩城,而且離這地方不遠,兩人準備步行過去。
夜裡的冷風刮過,一條江流橫跨江南,兩岸高樓大廈林立,對岸的建築已然模糊,吹著風,走著路,秦海找回了一點山間行路的感覺。
江南的古玩城裡人流不算大,還有些車輛在後街卸貨,那些就是祝江所說的做舊品了。
兩人晃進一間店鋪時,裡麵的夥計正在朝一位中年婦女推薦一塊玉“這塊玉不是什麼高古玉,是新玉。”
秦海瞟了那夥計一眼,古玩市場以新充舊,用新玉冒充古玉,這夥計出淤泥而不染,主動說是新玉,罕見了。
“您瞅瞅,這是正兒八經的和田玉。”那夥計又開口了。
那塊玉的雕刻沒法和官老爺的雕工相比,普通的雲龍紋,那中年女人明顯沒看上,走了,夥計扭頭看到這邊,陪著笑容過來了“兩位想看玉還是瓷器?我手上這塊你們看如何。”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秦海的餘光掃過這塊玉,讚歎道“好一塊藍田玉。”
那夥計臉色一僵,尼瑪,看著不起眼,卻是個行家!
秦海微微一笑,藍田玉盛產於陝西,論價值比和田玉低了去了,據說楊貴妃沐浴的華清池就是用藍田玉砌的,用藍田玉冒充和田玉,太瞧不起人了。
夥計大汗淋淋,秦海淡淡淡一笑,突然走向一邊的青銅器,從裡麵拿出一麵鏡子,那鏡子一轉,背麵雕刻的圖案讓趙凝雪的臉都紅透了!
也難怪她尷尬,那那鏡子上的圖案讓人麵紅耳赤,從圖形來看是一對男女,正在行房,那姿勢……和現代社會的姿勢也沒什麼兩樣,人類通用。
要說古代人也是會想,這鏡子不就是新婚夫妻的教科書嘛,秦海摳了摳綠鏽,再看青銅的紋飾,扭頭對著趙凝雪笑了“這鏡子真不錯,生動。”
“生動個鬼呀,”趙凝雪的耳朵根子都紅了,憤然道“你繼續看,我先出去了。”
說完,趙凝雪真的走出店外吹風去了,她臉早就脹紅了,出去後外麵有風刮過來,她還是覺得臉滾燙,索性拿手當扇子,不停地給自己扇風,可不知道怎麼地,越扇越熱!
秦海獨自呆在店裡,那鏡子後麵的圖還不止一例,背後的,有正麵的,還有懷抱的,那夥計盯著秦海,露出一絲戲謔的笑“看中了?”
秦海在那夥計耳邊一番耳語,夥計臊了個臉通紅,趕緊把鏡子翻了個麵,放到不顯眼的地方去了,神情尷尬到極點。
那鏡子生動的點在於動作,這麵鏡子倒好,臉上的表情都過於生動,以遼宋金時期的風格,沒有把臉上的表情還雕刻出來的,古代浮雕之術還不至於這麼精進!
這秘戲鏡要真,隻能真在動作,不能真在表情,被戳穿的夥計張皇失措,秦海微微一笑大搖大擺地出去了,那夥計嘀咕著,又把鏡子拿起來看。
這一看,原來鏡麵上的浮雕裡的一個女人表情過於生動,“尼瑪,這也造得太假了。”
夥計把這麵秘戲鏡扔到角落裡的時候,秦海已經悄然來到趙凝雪身後,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等她回頭,看到她一臉緋雲的樣子,不由得看呆了。
趙凝雪可以於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在秘戲鏡前嬌怯無比,她輕咬貝齒,吐槽道“怎麼,不買回去當教材嗎?”
“都什麼年代了,還需要教科書?”秦海咂舌道“網上找找,到處都是。”
趙凝雪的臉更紅了,依舊打趣道“你的啟蒙老師是蒼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