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麵對那人的怒氣衝衝,秦海反倒是淡然,反問道“您不會以為狼毫的狼字是孤狼吧,那狼可是指的黃鼠狼,這筆又稱為鼠須筆。”
曆史上的確曾經有過用真狼毛製作毛筆的前例,但那是古早的事情了,後世之狼毫,都是黃鼠狼的毛,隻有它的毛才能柔軟恰當,綿長。
正畫畫的那老人家抬頭看著秦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今天在現場也看到了這後生何等地強勁,讓蕭定天公開撐場,又讓朱靜之無話可說。
那朱靜之是何許人也,被氣得心臟病都要發了,還要和這小夥子好聲好氣地商量,希望他不要把珠聯璧合的配方公布於眾。
這小子也是個知進退的,知道真相後便也熄了火,沒有太過分。
隻是年紀還小,這衝勁猛了一點,剛才又讓人下不來台,不過,眼光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辣,看他眼裡有光,應該不止挑出這狼為何狼,還看出更多端倪。
自己用的這狼毫,那每根狼毫都是挺實有力,還帶有紅色的光澤,並不是凡品。
“小夥子眼光毒,說說我這是什麼毫?“
東北產的北狼毫,又稱為關東遼尾,晚輩覺得關東遼尾這個名稱更有氣勢。”秦海自信滿滿地說完,瞟了那人一眼,還什麼品種的狼,不懂還裝大尾巴狼!
那人落了一個滿臉紅,尷尬無比地退後幾步,把自已藏在人群裡,再也不敢出聲了。
幾乎在同時,那大師揮完最後一筆,就將這個鼻煙壺雙手奉給龍爺“難得一見,龍爺肯請我作內畫,實在榮幸,就怕辱沒了你這麼好的鼻煙壺。”
“你的內畫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對了,這小子剛才說你用的是北狼毫?當真?”
刑大師的眼神緩緩地掃過秦海的臉,也是頗為動容,重重地點頭“這個小年輕識貨,這年頭的年輕人早沒有這種鑽研的精神,以為狼毫就是狼身上取下來的。”
大家哄然一笑,麵對秦海,眾人不由得露出讚歎和羨慕,心中的觀感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今天眾人不止見識的秦海的實力,更見證了他背後的伯樂。
誰都看得出來,龍爺和蕭定天,還有趙凝雪都是他一路的,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能有這樣的背景支持,誰不羨,誰不妒?
沒有夜明珠可以看,秦海拉上趙凝雪在場地裡一番走,後麵讓他比較看中的是一個素三彩的瓷瓶。
那個瓶子器型不算大,通體色彩以淡雅的綠色為主體,荷花、荷葉,閒步的仙鶴,怎麼看怎麼和諧,這種素三彩一向是走莊重路線,淡雅大氣,就像個大家閨秀。
趙凝雪對這些不通曉,秦海就細心地和她講,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細細地聽這年輕人描述,他講得並不文雅,但貴在通俗好懂,聽得人不說引人入勝,卻是旁類觸通。
一邊的老者聽著他的解析,頻頻點頭“識貨,識貨,怪不得江北力推你來參加這次鑒賞會,沒給你們江北丟臉。”
“是龍爺和會長、理事們抬愛,我出身道觀,在山裡長大,從小魯莽有話就說,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各位前輩見識,以後多指教。”
說完,秦海深深地一躬,他這一躬,龍爺的心徹底放下了!
周軍咬牙看著這一幕,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一隻大尾巴狼在這裡收了尾巴裝小白兔,看現場眾人的反應,全部受用,可惡,可惡。
還有自已那勞什子師父,他是忘記自已是誰的師父了吧,真正的徒弟在這裡,他視而不見,他心中浮起一抹寒意,眼神也變得凶狠。
“周軍,這個圈子強者為王,要怪就怪你沒有秦海那樣的本事吧。”雷成不知道何時來到他的身邊,舉著一杯酒,皮笑肉不笑道“自求多福吧。”
他拍拍周軍的肩膀,悶悶地笑了一聲,轉身走開去倒酒,周軍抬頭看著正和龍爺有說有笑的秦海,臉色倏地變了。
那蕭定天看到秦海如魚得水,心放回到肚子裡,拉著兒子蕭天滄到一邊坐下,取了杯酒,剛要喝就被兒子按住了。
“堂堂蕭氏集團的董事長喝酒都要被兒子管著,讓杜某人大開眼界了。”杜誌鵬尖酸的聲音響起,語氣陰冷“聽說蕭董上次被一群江湖蟊賊盯上了?”
“雖然是一把老骨頭,手上的功夫還在,一群蟊賊和蒼蠅無異,拍拍就死了。”蕭定天的口氣依舊狂霸“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杜誌鵬深耕文玩圈多年,此人陰狠,心思深,合不來的人多得很,據說他和老神仙莫大師關係匪淺,甚至有傳言他是莫大師的私生子。
兩人在明麵上沒什麼來往,私底下是不是有交流就不曉得了,杜誌鵬在江南的古董行發展迅猛,還吞掉了好幾個老字號,這是要在江南市古董行裡稱王稱霸的節奏。
兩人同樣來自江南,可氣場不對付,蕭定天的眼睛微微眯起,自已被綁架的事的確在江南市發酵過,還上了頭版頭條,但他杜誌鵬舊事重提,明擺著惡心人。
“杜老板,我父親上了年紀,經不起折騰,也為他選了幾名得力的保鏢,可他嫌麻煩。”蕭天滄皮笑肉不笑道“誰讓那些保鏢的身手還不如他呢?”
杜誌鵬的眼皮狂跳了幾下,乾笑起來,他轉動著手腕上的名表,緩緩地說道“那些小蟊賊不過是些有爹生沒娘養的雜碎,解決掉再容易不過,最難的還是尋親。”
蕭天滄瞪圓了眼睛,厲聲說道“那是我們蕭家的家事,還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
“以蕭家的本事找了這麼多年,還是一無所蹤,可見她對你們有多失望。”杜誌鵬臉上劃過一抹難以形容的痛楚“我也很想她。”
“你不配。”蕭定天轉動著手指上的帝王綠戒指,聲音狠厲到了極點!
杜誌鵬的臉色黯然,厲聲說道“當年的事情誰也逃不掉,把天涯海角炸個遍,我也要把她翻出來要個說法。”
他憤然轉身離開,蕭定天微微閉上雙眼,蕭天滄憂心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