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他的確有點小名聲,江北赫赫有名的陸大師也點過他的名,沈氏集團那邊的消息也是真的,應該有兩把刷子。”羅大有說道“都說人臨終之前的預感最強烈,聽你爺爺的遺命吧。”
裴曉婉幽幽地歎口氣“我不懂爺爺為什麼要在彌留之時非要去江北,老人家不是都忌諱死在異鄉嗎?而且你們十來年沒有見麵,為什麼非要等到最後一刻,還要用海撈瓷憑證?”
“裴小姐,這事說來話長,以後再和你講,當務之急還是處理裴院長的後事,一定要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葬下去。”羅大有一擺手“走,跟上去。”
此時,秦海已經爬過一個山頭,溜下去後放聲大笑,這地方好啊,好極了,臥龍穴和這裡比起來,算個屁!
哎呀,聽到這聲嬌喝,秦海一勾手,把險些摔下去的裴曉婉拉個正著,一帶,裴曉婉砰地撞進他懷裡,她一時愕然,這小子的胸……挺堅實的。
“謝了。”裴曉婉彆扭地推開他,麵有嗔色“你走這麼快乾嘛?”
秦海也不多說,示意他們看那些樹,還有一邊蜿蜒的水流,這地方還不賴,稱得上潛龍飲水之地,不說大富大貴吧,但這裡一看就是水深山壯的樣子,能蔭護後代。
“這裡比剛才兩個地方都更好。”秦海樂了“師父總說福禍相倚,我這回信了,這地方好不好,兩位把眼睛閉起來感受感受?”
一陣微風刮過來,裴曉婉輕輕地合上眼,小麥色的肌膚上感覺到一陣輕柔的碰觸,如同爺爺在生時對她的憐惜,一行清淚從她的眼角緩緩滾落。
羅大有平時懟天懟地,這時候聲音都溫柔了不少“不然就這裡吧。”
“好,就這裡,爺爺喜歡清靜,我們在老家的親戚不多,回頭就通知下去。”想到要和爺爺天人永隔,裴曉婉抿著嘴唇,眼淚又啪噠啪噠地往下掉。
羅大有看找到了地方,說要回去,秦海衝他笑笑,又往前麵走了走,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劃出一塊來,又拿起一根樹枝插在地上。
棺材下葬的時候朝向是有講究的,入土棺材擺放一定要保證坐向一致。棺材的大小頭都要朝著正確的方向,是為坐山龍。
秦海先提前做好大小頭的位置方向,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放錯了方向,他踩了踩地上的土,幸好這邊的土質鬆軟,到時候挖墓坑的時候不至於太難。
裴院長也算是長壽,這墓坑得挖深一點才行,秦海一比手指“七尺深。”
看他安排得妥當,羅大有徹底放心,表示自己記住了。
秦海這才收兵,喊著肚子餓“裴小姐,乾活隻給錢,不管飯?”
一句話把裴曉婉嗆得臉紅,她黑亮的眼睛嗔怪地看著他“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在荒郊野嶺走了這麼久,你不餓,我也餓了,我家遠房姑姑已經在做沙薑雞。”
沙薑雞?秦海第一次聽說這東西,羅大有以前跟著裴院長來過,曉得這玩意,說是薑,其實味道和生薑相差很大,味道有點淡,有一種特彆的香氣。
喜歡吃的覺得美味,不喜歡的覺得有股味道,不過羅大有和秦海說道“沙薑好不好吃再說,這邊的雞是真的走地雞,來的時候你看到了吧,山地上很多雞。”
走地雞,這詞夠貼切的,又聽到羅大有說了一句“走地雞的肉才叫香,骨頭都脆。“
尼瑪,本來就餓,這聽得秦海口水都要掉下來了,羅大有嗤之以鼻“饞貓。”
三個人趕回去的時候,剛進院子就聞到香味,幾名裴家的親屬準備了一桌子的菜,那位遠房姑姑一見到裴曉婉就抹起了眼淚。
秦海在山上見多了這種黑白事,大咧咧地洗手吃飯,扯下一隻沙薑雞的雞腿,嗯,這肉是不錯,可這股沙薑味兒,忒怪了。
“聽到吃的就像餓死鬼投胎,我就不喜歡沙薑的味兒。”羅大有幸災樂禍,啪地把一碟辣椒醬扔到他麵前“就著這個吧。”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秦海把沙薑扒開,蘸了辣椒感覺還不錯。
裴曉婉忙著應付聞訊趕過來的親戚,羅大有說其實關係都不深,看著三大姑、八大姨擦眼淚哭得嗷嗷地,他也是皮笑肉不笑。
“羅老板,你和裴院長不在一個地方,怎麼認識的,人生兩大事,一生,一死,把死後的事情都交給你料理,那得多信任你。”秦海啃著雞,扒著米飯,含含混混地說道。
羅大有的語氣冰冷“你懂個屁,把這次的事情辦好了,五萬塊歸你,以後也不凶你了。”
擦,天地良心,羅大有良心發現了!
他還知道自已態度不怎麼樣,秦海就納了悶了,他成天看這個不順眼,看那人不順眼,有朋友嗎?虧得老板娘脾氣不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早跑了。
秦海說完,埋頭吃飯,對他來說,現在不考慮死,隻考慮怎麼生的,再就是吃飯賺錢。
羅大有端起茶杯,默默地看著秦海,眉頭緊皺,有一搭、沒一搭地吃飯,那秦海有吃的,如風卷殘雲一般,嘩嘩地搞定。
接下來就幫著裴家處理各種細節,掐算了入葬的時間,後天一大早就出殯,後天一早,出殯酒擺上了,裴曉婉披著孝衣,腰上紮著白布,頭上纏著孝巾,悲慟無比。
村裡出了八個人負責抬棺材,時辰一到,秦海手一擺,那八個人裡走出一個領頭的,大喝了一嗓子,用的是當地的方言,秦海也沒有聽明白,反正吆喝完,就出殯了。
頓時,秦海有種回到山上辦白事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和臭老道在山間的日子。
羅大有和秦海跟在最後麵,哭聲陣陣響起,羅大有紅著眼眶跟了一路。
一路上都還算順利,隻是在走過一個斜坡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刮來了一陣風,把紙錢吹得到處都是!秦海一驚,下意識地就想去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