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吳大寶和經理同時打了個寒蟬,心裡頭膈應得慌,乾他們這行的把凶宅忽悠出去,得把腿都忽悠瘸了,現在是信息時代,有點風吹草動就人儘皆知,賣凶宅?難。
現在好,還有人主動想買凶宅,這才是凶,見鬼了!
“這要看是不是真的無主。”吳大寶倒抽口氣說道“有些房子是有繼承權的,繼承人享有,那由對方決定要不要賣,要是真的無主,這種當屬於廢棄房產,是收歸的。”
“那能賣嗎?”秦海追問道。
吳大寶和銷售經理麵麵相覷,那經理硬著頭皮說道“秦先生是有目標了?”
“落青陽認識嗎?”
吳大寶一激靈,差點罵出聲,這誰不認識,他要買落青陽住過的老宅子,那是實打實的凶宅,這麼多年就沒有人敢開口!
秦海還是那幅淡然的模樣,這念頭是今天一大早冒出來的,雖然來得突然,想法堅定,他現在凝視著吳大寶的眼睛,沒有絲毫動搖。
吳大寶心裡罵起了娘,還真有人不信邪,一般買凶宅的都是貪便宜,但落青陽的那套四合院現在市場價格不低,就算比彆的便宜一些,折下來也要幾百萬吧,足夠買套新的商品房。
“法子是有,但是,那房子燒成那樣,買下來重新裝修也是一筆巨款,這買賣不合算呀。”吳大寶壓著嗓子說道“據我所知,當年火災過後,多少人溜進去翻了一圈,把地都挖了。”
經理疑惑地看著吳大寶“吳總,挖他乾嘛?”
“你長點腦子,落青陽是乾什麼的?做舊大師,他做的落仿,還有家裡傳的寶貝總有真的吧,都是想順手撈一筆的人,結果聽說啥也沒有。”
吳大寶說完,似笑非笑地盯著秦海,一幅欲言又止的德性,秦海嘴角一扯,這吳大寶把他當成和當年一樣的人了,覺得他是衝著落青陽的收藏和落仿去的!
秦海輕輕地歎口氣,語氣和緩“吳總,你誤會我了,我是真想把它買下來,就要那個地,就要那個四合院,隻要能拿下來,一個點的傭金,一毛不少。”
吳大寶直咂舌,一擺手,經理立馬下樓去了,吳大寶給秦海倒了杯茶,歎道“出其不意啊,你怎麼能想到那。”
“位置不錯,還沒人要,翻新是要費點錢,但合適。”秦海不急不慢地說完,心想還有什麼地方比那裡更適合當倉庫的?
位置好,地方大,還有山裡的感覺,自在,平時在孫大海那裡喝酒吃飯,就覺得有個院子挺爽的,地方夠大,幾輛車都能放進去,還放不下他收集的古董?
要是順利搞下來,還能把那輛帶血的車從孫大海的院子裡搬過來,省得給他帶晦氣。
喝了幾杯茶,剛才的經理上來了,一幅興衝衝的樣子,半天不說話,吳大寶瞪著他“查得怎麼樣,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奇了怪了,按理說是無主的房子,應該屬於當地街道或是法院,可我一查,發現這房子的所有人改了,現在是有主的。”經理擦了一把汗“產權人姓施,叫施漫娟,我剛打聽了一下,她是江北市書畫行業協會的會長,也是一名畫家。”
吳大寶一聽,倒吸口氣,訕笑道“這無主變成有主了,這特麼什麼時候的事?”
他吳大寶在本地耕耘這麼多年,這麼一套赫赫有名的房子易了主,他連風聲都沒收到,著實有點沒臉,秦海轉動著手裡的杯子,抬頭道“房子我還是要買的,請你們聯係施會長,就說是一個從嶽南山來的叫秦海的要買。”
那經理一聽就笑了“我剛才問過了,以前不是沒有人打聽過這套房子,這個老女……施會長脾氣古怪得很,誰去問就是一通臭罵,以後就沒人敢問津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你又算哪根蔥,報個名號人家就要甩你?
秦海悶聲笑笑,一記狠厲的眼色拋過去,那經理膝蓋一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頭就打著顫兒,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後說道“我去打電話。”
吳大寶端起茶杯,打圓場道“你彆和他一般見識,彆看他就是個門店經理,一年收入也有這個數,店裡成交的訂單他都有得抽,有點小錢就得瑟,其實眼界低得一批。”
他說的這個數,是七位數,百萬級彆以上,秦海嘴角一扯,滿罐子不蕩半罐子蕩,百萬也敢在這裡甩臉子。
他不動聲色地喝著茶,吳大寶開始說些恭維的話,他事後從不少人那裡一打聽,才知道秦海是個狠角色,能收拾得了楚大師,還能搞定宜天集團,龍爺和蕭定天都是他的支持者。
年紀輕輕就在文玩圈裡報響了名號,在江北,但凡有點小錢的都喜歡在文玩圈裡打混,一來投資,二來結交人脈,能搭上秦海,他求之不得。
吳大寶說那樣的四合院現在是稀缺資源,市場價都是三千萬起步,相當於江北的彆墅價格,如果保存得完整,質量完好,還能往上走,最高的可以達到六千萬。
秦海心想直覺沒錯,孫大海就是隱藏的富豪,表麵上低調罷了,那凶宅的價格肯定要低一些,畢竟房子毀成那樣了,怕是怕,吳大寶頓了頓“產權人根本不想賣。”
秦海心裡一咯噔,手在杯子上滑動了幾下,砰,話音剛落下下,經理激動衝上來了,門都沒敲,語無倫次地說道“吳總,施會長請我們過去,還說一定要帶上買家。”
“我擦,你不是說她很難搞定嗎?”
經理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我有眼不識泰山,施會長說如果是嶽南山來的秦海,那就有得商量,吳總,我們要不要現在就過去?”
“廢話,還等什麼?走!”吳大寶一下子跳了起來,看一眼經理,板著臉說道“你看你穿的是什麼衣服,對鏡子照照,把衣服給我整端正了,彆丟我們這一行的臉!”
他自已衝到門後,對著門後背的鏡子,呸,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順勢抹在了頭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