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行,聽你的。”潘梅看著趙凝雪真摯的臉,眼角還紅著,卻是微微一笑道“你們倆彆這樣,老李和駝背去找秦海的那個晚上,他倆就想好了,真不怨你們。”
話是這麼說,她眼眶裡的眼淚還在打轉,院子裡,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已經炸開了鍋。
朱靜之最是氣憤,走到龍爺跟前說道“龍哥,這事不地道,坊間都在傳落青陽的死是人為的,你看看,還真是,一家子全沒了,太冤了。”
史教授歎息一聲“莫大師這些年是我們文玩圈裡的泰山級人物,我是發自內心地敬他,沒想到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害人命的事也乾了,這一手的江山都是踩在落青陽一家老小的性命中打下來的,我,我真是……”
他是讀書人,講不出臟話,也隻能點到為止了,這話引得施會長眼淚直湧,英姑趕緊安慰道“會長,宋小姐的冤屈能被洗刷了。”
杜誌鵬在一邊坐不住了,這秦海出國一趟,居然找到了當年放火燒死落青陽一家的凶手,拔出蘿卜帶著泥,把莫大師拔了一個底朝天。
哼,啥叫萬萬沒想到?杜誌鵬倒是挺佩服這兩個千裡迢迢回來自首的,夠有狠氣,不過,他心裡有點小嘀咕,這小子的二次開張明擺著拉他們來看戲。
這不是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嗎?他有些悶悶不樂,就覺得喉嚨發乾,跑到一邊去倒茶,被蕭定天看個正著,兩人平時不對付,現在也不例外。
“杜誌鵬,沒看到秦海栽,失望了吧?”蕭定天笑嘻嘻地說道“這第二次開張比第一次還看好,是不是?”
“蕭董,好戲在後頭,這玄真閣死而複生,後麵怎麼樣還不一定。”杜誌鵬一抬頭,把茶水一飲而儘,沒好氣地把杯子往桌上一頓。
許會長平時最巴結莫大師,這時候說話也不是,不答腔也難堪,其實最尷尬的應該是周軍,這家夥眼看著龍爺看中秦海,自已越來越透明,所以私底下在向莫大師示好。
他原本想著時機成熟就撇開龍爺正式投奔莫大師,能成為莫大師的徒弟,不比龍爺強?
鬼曉得今天這一出,莫大師直接被帶走了,周軍這會兒冷汗直流,神情也不自然,聽到大家討論這些事,大氣都不敢出。
金海橫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你給了吳大有不少錢吧,讓他給你牽線,這事我們都知道,人各有誌,你要不想在龍爺身邊呆,大大方方地提出來,沒人攔你。”
周軍一下子呆住了,嘴像吞了蛤蟆一樣張開,半天沒有合上,金海又冷冷地瞅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怎麼,嚇到了?你小子那點花花心思,龍爺早知道,給你留麵子罷了。”
“師父……”周軍嚇得一哆嗦,趕緊跪下了“師父,我就是一時糊塗,所以送了羅大有一麵南北朝的古鏡,請他幫我引薦引薦,我還沒來得及見到莫大師。”
金海看他這樣,心底更是鄙夷,龍爺輕歎一聲,走到邊上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轉頭對著周軍說道“你耍的那些心機能瞞得了誰?人往高處走正常,可我是喝了你的拜師茶的。”
“師父,我以後不敢了。”
“這不是敢不敢的事。”龍爺的反應還算鎮定“我這裡的廟小,容不下你了,你自求多福吧,要是莫大師還能出來,你再投奔也不晚,金海,扶他起來。”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這事今天挑開了,龍爺也不想再留,金海早看不起周軍,過去一扯就把他拉了起來“敢做就要敢當,你偷摸乾的這些事,就應該早想清楚了。”
這拜師對老一輩來說是件正兒八經的事,尊師重道之風源遠流長,各朝各代都有認師的儀式,這其中以束脩六禮最有代表性。
龍爺收下周軍時,行的就是束脩六禮,還有多名前輩現場觀禮,不可謂不重視,想到往年收下這名弟子時的盛大場景,龍爺一陣心酸。
當年,他是真的看好這個孩子,這些年也自認為教導他不少,他可是拜了束脩六禮入的門,結果呢?幾年下來,光增長了本事,心眼卻越來越小。
他對秦海的嫉妒龍爺早看在眼裡,一開始覺得這隻是人之常情,隻要他不收秦海入門,這兩人也鬥不起來,隻要他周軍繼續埋頭鑽研,總有一天能超秦海。
他隻看到秦海總是自信滿滿,卻不想秦海三歲懂事就開始在古玩裡打滾,還要同時修煉國術,研讀周易、八卦,這份恒久堅持,他周軍有看到嗎?
他是一忍再忍,但忍不了徒弟還在門下,卻想偷偷摸摸地另投山門,這是觸到了龍爺的逆鱗,金海忍不住戳破,他也就順勢放下了。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弟子的心思在古玩圈這名利場裡變得活泛,早不複當年的初心,既然如此,還有可留之處?不如就此作罷,師生情到此結束!
周軍一站起來,就把金海推到一邊,惡狠狠地說道“師父,我才是你入門的弟子,結果呢,你三番兩次給秦海機會,給他抬轎,讓他把名聲打起來了,我呢?”
“我問你,秦海參加的場合,哪一次少過你?”龍爺心口隱隱作痛,還是耐住性子說道“可在機會麵前,你有沒有抓住?我讓你心思細致些,結果哪一次不是莽撞行事?“
“我……”周軍一時語塞,他這一回想,的確如龍爺所說,秦海在,他也在,可結果不全是秦海出儘風頭,他被襯得黯然失色。
龍爺微微閉上眼,此時,所有人都凝神看過來,這今天是一出接著一出,這會兒又輪到師徒鬨矛盾,不過,這周軍偷偷地想背棄師門,的確是讓人不恥。
宮鎮這種開武館的,也很重師德傳承,看到龍爺門下出了這麼一個徒弟,也是不屑,這要是出在他們武館,立馬斷絕聯係,打斷腿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