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秦海一看,這是他從宋老板那裡收來的宋版書,但不是自己之前撿漏撿來的那種造竹紙造,這一本用的是皮紙,極度光潔,開卷有香。
從品相、用料及工藝來說,都是上品,這樣的東西入了朱靜之的眼,能讓他撒手嗎?
這是絕不可能的……
秦海內心來說更欣賞朱靜之一些,這個許會長雖然占著江北文玩協會會長的位置,但眾所周知的是他攻於權術,在鑒賞方麵差點意思。
龍爺大度,也不願意擔那些虛職,許會長當年用了些法子才坐在了會長的位置上,朱靜之這樣耿直的人,打骨子裡就不喜歡許會長,現在許會長要他他的”命根子“,更要急眼了。
今天啊,重頭戲唱完了,接下來就是這樣的小戲了,秦海正要說話,童婉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笑意盈盈地說道”我家這口子就這樣,你彆攔著,也彆為難。“
秦海心裡一熱,童婉是擔心他難做,畢竟開門做生意,一般都是價高者得,他若有心袒護,失了做老板的本份。
這一下子,他好像明白為什麼像朱靜之這樣耿直脾氣的人能成為妻奴了,童婉和她的名字一樣,溫婉細致,大概朱靜之考慮不到的地方,她能全部照顧到位。
秦海便從了她的心思,讓朱靜之和許會長先”協商“。
“姓許的,你懂宋版書嗎?”朱靜之已經大感光火,好不容易看到一本皮紙造成的宋版書,他的心早難忍難耐,偏偏這個姓許的跑出來攔一道。
“我怎麼不懂,不就是白麻紙,我不懂,你懂?”
“好東西大家都懂得鑒賞。”杜誌鵬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走過來,看到他,朱靜之和許會長同時心中一悸,這家夥要是摻和進來,事情就更麻煩了!
“宋人尚簡,我看這本宋版書的確不錯,我也有心。”杜誌鵬嘴角高高的翹了起來。
秦海抬抬眉毛,這杜誌鵬行事霸道,野心又大,但還是有點眼光的,他這一出手,看著是要參與競爭,朱靜之和許會長的臉色都變了。
朱靜之斜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麼,杜老板也想要,這不對吧,天慈閣那多牛的招牌呀,你怎麼還能湊這個熱鬨呢,你們天慈閣這麼厲害,怎麼連宋版書都沒有!”
噗哈,秦海差點笑出聲來了,杜誌鵬的臉有些發白。
童婉看著自家老公的戰鬥力,在心裡默默地給他點了一個讚,可不是這麼回事,平時杜誌鵬是怎麼說的、天慈閣要做天下第一的古董行,要把分號開到天南地北!
現在巴巴地跑過來搶宋版書,難道是因為他沒有嗎?童婉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附和了自家老公的說法。
看老婆大人都站自己,朱靜之更來勁了“這下好,原來兩個人搶,現在三個人搶,我看不如問老板,讓秦海做主,到底誰來接手?”
朱靜之的老婆童婉聽了就笑了,她從老公這裡聽到不少秦海的事情,這許會長嫉賢妒能,對沒有什麼身家背景的秦海一向看不起,龍爺抬舉秦海的時候,他還想著從中作梗。
這杜誌鵬就更不用說了,還想吞並玄真閣,三番兩次找秦海的麻煩,就連秦海在駱家園裡撿漏的時候,杜誌鵬還玩了花招。
朱靜之雖然脾氣臭了點,但有一說一,而且不會乾出打壓後輩的事,比起這兩人不知道好到哪去了,所以要論起來,秦海更願意賣給誰?
剛才是秦海要自己做主,現在是被逼著做主,這兩者性質是不一樣的,童婉剛才拉著,是不讓秦海主動說出來,可現在有人說呀,那就好辦了呀。
她是這麼打著算盤,趙凝雪卻微微皺起眉頭,憂心地看著秦海,最怕出現這種情況,雖然三個人當中,以主觀來論肯定是朱靜之,但許會長是江北文玩協會的會長,這個麵子也要給。
無論如何,玄真閣的據點是江北,他會在江北長期發展。
她就怕秦海太快意恩仇,直接挑明立場,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就趕緊笑道“這一本,其實我想買來送我奶奶,我對彆的古董不太明白,但書、字、畫略通一些。”
朱靜之一聽,暗自叫苦,要是單論這三個人,肯定是自己占優勢,但要是趙凝雪也摻和進來,秦海的天秤不得歪了?
“趙總,你對珠寶玉石是行家,賭石也是一把好手,什麼時候對書字畫也略通了。”許會長咬著牙,瞟一眼不遠處的白婉芳,聲音也不敢大“我們請教請教。”
趙凝雪頓了頓,這本宋版書能說的重點,他們幾個前麵都說過了,剩下能發揮的也不多,那白婉芳看孫女也加入戰局,趕緊走了過來。
趙凝雪還真不是吹牛,讓她鑒定不行,但小的時候她是長在爺爺奶奶膝下的,經常聽白婉芳念念叨叨,還真記住了不少,不過相較秦海,她就是真的紙上談兵了。
那時候,奶奶是怎麼說來著……
趙凝雪凝神想著,突然茅塞頓開“我聽奶奶說過,宋刻有肥有瘦,宋人對書法十分慷慨,紙張用度上等,這一本我看是顏體為多,恰好是我奶奶最喜歡的顏體。“
”奶奶平素就有收藏字畫的習慣,我也想買來考敬考敬她老人家。“趙凝雪對著秦海微微一笑,眉眼中均是自得之色。
秦海不由得樂了,趙凝雪是看他太為難,故意過來摻和一腳的吧,能說出這麼多估計是極限了,也是受白婉芳的影響,不然早卡死在那裡。
聽趙凝雪說得頭頭是道,朱靜之那三個人都變了臉色,白婉芳走過來,先是看了趙凝雪一眼,這才說道”還真像我孫女說的,是顏體。“
她看朱靜之還不肯鬆手,笑著說道“朱老板,你讓我好好賞鑒先?”
童婉立馬咳了一聲“姓朱的,你還不撒開手,丟死人了,先讓白老師好好看看,這不是還沒說準的事嘛,你們以為打起來,誰凶就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