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從外麵闖進來的正是那天在典當行遇到的老人家,還有那老太太也跟在身後,夫妻倆同樣驚愕,等看到秦海身後的老頭,兩人同時勃然大怒“還敢躲?”
進來的正是那對乘坐紅旗汽車的老夫妻,見到秦海身後的老頭,那老太太勃然大怒“洪十三,你藏在這裡來了,讓我們好找,你不是在省城嗎?”
秦海有點感覺了,這對老夫妻上回說要去省城,原來是為了找這個古裡古怪的老頭?
這就不怨得人家兩口子生氣了,為了找他,在江北遭了賊,都被逼到典當行去了,秦海眼珠子一轉,趕緊走到那對老夫妻麵前,苦巴巴地說道“二老救我。”
“秦海,他對你做了乾什麼?”老太太義正言辭,滿臉慍色地看著那老頭。
“逼我收他的禮,非要收我做徒弟,我可是有師父的人,一人怎麼可以認兩個師父,他就把我帶到這裡讓我吃烤全羊,又讓我搬石頭,反正古怪得很,我……害怕。”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前麵說得有模有樣,害怕兩個字有點多餘,這小子怎麼看也不像會害怕的人,她撇撇嘴,轉頭看著那老頭“人家說的是真的?”
老頭瞪了他一眼,這也是一報還一報吧,這小子居然也演上了,像個孩子一樣找人撒嬌。
他哪裡害怕了,從一開始就沒有怕過,剛才吃烤羊肉的時候吃得那麼開心,到現在,嘴巴還發亮,嘴角邊上的殘留都沒有擦掉,怕個毛線!
注意到老頭的眼神,秦海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把嘴巴抹了好幾下,老頭的白眼翻得更大了,不過心裡開懷得很,這小子果然很合自己的胃口啊。
“我肯收他做徒弟,那是他的福氣。”老頭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小子一身正氣,對了,這小子自己有家古董店,眼頭挺準,這任督二脈也開了,我覺得他可好玩了,可以陪我玩。”
他說得口沫橫飛,那從紅旗車上走下來的老先生板著臉,一言不發,他今天帶著一根拐杖,突然抬起拐杖,狠狠地抽打在那老頭的背上!
那怪老頭痛得吱哇亂叫,左右閃躲,其實以他的本事可以輕而易舉地避開吧,但還是挨了好幾下,一邊跑,一邊求饒“嫂子,你勸勸我哥,莫急,彆把自己氣死了。”
老太太聽了直搖頭歎息,把秦海拉到一邊說道“小兄弟多見諒,這個老東西一向不正經,少見多怪,你多見了,就不怪了,和咱們一樣,彆對他客氣。”
那怪老頭挨了打,瞬間精神了,拱手說道“我又犯什麼錯了?”
“犯什麼錯?”老頭氣怵怵地說著,從懷裡拿出一份文件,打開,裡麵是一張破舊斑駁的紙“我問你,這是什麼東西,你膽子越來越肥了,連這東西都敢偽造!”
秦海湊過去一聞,脫口而出“紅茶水。”
這是紙張做舊的法子之一,把紅茶水刷到紙上,等著自覺晾乾,做出來的效果就像舊紙一樣,不過這方法很耗時間。
這老頭個性這麼外向,好像坐不住的樣子,實在很難想象他會用這種方法來做舊,還是說他本人就是如此,平時嬉皮笑臉,像個老頑童,一旦開始做舊,就可以全身心投入。
這把紙做舊是偽字畫的第一步,紙不上,後麵的一切都沒法進行。
“喲,小子,你還知道紅茶水呀。”那老頭又湊到了秦海跟前,豎起大拇指,高興地點點頭說道“嗯,我就說了嘛,我的眼光很好,不會看走眼。”
秦海看著老頭手裡拿著的文件,這是一份通知書,還是幾十年以前的。
“洪十三,你好大的膽子,任命書你都敢偽造,混賬東西,我要不是翻舊檔案,還沒有發現混進了這東西,洪十三,你這命是不是不想要了?!”老頭氣得拐杖直在地上敲!
秦海的心裡可痛快了,開心地看著這怪老頭,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總有一物克一物。
“大哥,這任命書當年可是救了你的命的,要不是它,上麵能派人去救你嗎?你現在可是活著回來,順利退休,幾十年前的事了,還翻舊賬乾嘛。”
秦海一看這三個杠上了,趕緊說道“三位慢聊,這裡沒我什麼事,我就先撤了。”
“等等,你彆走。”老太太拉住秦海手臂,笑著說道“洪十三還是第一次要收徒弟,你小子是有福氣的,這家夥做舊的本事一流,就連大名鼎鼎的落青陽也受過他的教誨。”
什麼?落青陽還跟這怪老頭學過?
“哼,落青陽那小子是天賦異稟,可惜啊,為人太剛,太直,過剛易折。”怪老頭的語氣聽上去既像生氣,又像惋惜“這小子不一樣,這小子滑頭,不會吃虧。”
“要是有相同的本事,我敢說,這小子比落青陽混得好,也不會栽在彆人手裡,這樣的好苗子,我怎麼能放過嘛,我現在想開了,不認師父也行,當老師總可以吧?”
怪老頭趕緊衝到秦海跟前,美滋滋地說道“你師父給你打了個好底子,老子幫你再上一層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小祖宗!”
秦海一尋思,這是遇上太上祖了,落青陽憑一己之力就能把古玩圈整得人仰馬翻,看這老頭的架勢,那能把古玩圈整得刨地三尺。
老實說,他腳有點挪不開了,但臭老道說過,天底下沒有白得的餡餅,那餅子後麵必吊陷阱,這三個,哪一個都是來路不明,得防著點。
“古話說,三人行,則必有我師,你認的是老師,不是師父,這話也說得過去,洪十三這一手本事要是失傳的確可惜,小夥子,要不你考慮一下?”老太太撫著手上的極品沉香手串,若有所思道“凡事必有利弊,這做舊也是幫過忙的。”
老太太好像話裡有話,秦海一尋思,苦笑道“三位前輩,你們到底何方神聖,我已經一頭霧水,怎麼敢答應?敢不敢先亮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