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秦海氣得快爆肝,沒上過什麼學的農村老頭,把堂堂的宮氏武館都耍得團團轉,要是爺爺知道了,還不吐出一口老血,這口氣怎麼平都都平不順……
宋柏楊熱淚滾滾,一把拉開衣櫃,把母親為數不多的衣服收拾好,抓起母親的手“老娘,兒子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我先帶你去酒店住。”
“等等,人不能走,這個季度的費用還沒結呢。”副院長說完,小心翼翼地瞅了秦海一眼,往後縮了縮,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有票據的,錢還沒結。”
秦海攔著正要掏錢的師伯,壞笑道“我問你,票據上簽字的是誰?”
“宋三毛,就是這老太太夫家的大哥。”
“票據上是誰,錢你就找誰要,至於人嘛,我們是要帶走的,你要是敢攔著,老子不說暗話,你剛才怎麼尿的,我讓你當場再表演一次!”
話剛說完,那老太太縮在宋柏楊的懷裡,指著這些人說道“柏楊啊,他們不給我們吃飽飯,饅頭都是酸的,我好餓啊。”
宋柏楊心頭酸澀,連忙抱緊了母親,低吼一聲“啊!”
這一刻,他著實恨透了聖明玉,因為她的一已私念,把他帶離故土,一再阻礙他尋找親人的步伐,二十三年,如果他還在,大伯怎麼敢這麼欺負母親,母親怎麼能受這麼多苦!
直到離開小島的瞬間,他對聖明玉還有一絲夫妻之情的話,此刻麵對憔悴不堪的生母,最後的一絲感情也支離破碎!
秦海雙眼酸澀,這筆賬,要和那個叫宋三毛的老頭子好好算算!
“師伯,走。”秦海一聲喝道,宋柏楊將母親背在背上,疾步走出,那群人還想圍過來,秦海回頭便是一掌,那勁力外泄,掌風催得他們臉蛋生疼,哪裡還敢跟過來?
眼見得他們走下樓,有一名保安說道“副院長,現在怎麼辦,這個老太太這一季度的錢還沒有交呢。”
“尼瑪的,真是倒黴透頂了,這事彆聲張,明天去找那個叫宋三毛的要錢,要到錢,管這老太去哪,乾我們屁事。”中年男人氣得半死,今天把這輩子的臉都丟儘了。
宋柏楊背著老母親上車,二十餘年不見,母親老態畢露,頭發花白,以前直挺的背部被歲月壓彎了,二十三年了,他不敢想象父母親是如何熬過來的。
父親去世,母親最後的依靠也沒有了,一想到父親後事無人照理,還要師父前來幫忙,他是又恨又氣,母親突然伸手摸著他的臉,含混地說道“柏楊啊,你怎麼老了?”
一席話說得宋柏楊熱淚滾滾,他埋下頭,嚎啕大哭!
秦海心酸不已,世上沒有假如,假如聖明玉隻是救人,沒有把人強行帶走,該有多好!
以當年宮氏武館和嚴叔的能耐,肯定能找到人!可惜了,這二十三年的骨肉分離,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世事弄人,這二十三年的遺憾隻能靠餘下的時間來補了。
車子到了鎮上唯一的酒店,夜深人靜才住下來,老太太洗了熱水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宋柏楊看她的衣物都單薄得可以,又是一陣難過。
秦海就納了悶了,打了一通電話給宮虹,宮虹在電話裡也急眼了,武館不僅承擔著老太太養老院的費用,隔三差五,逢年過節都會給快遞衣服、補品回去。
“天地良心,我們不僅備了老太太一人的份,就連師兄大伯家兩夫妻的份也一起準備,就圖遠,我們不在那裡,他們能好好對待老太太,東西是我定的買的,都有票據的。”
得,秦海剛才放的是免提,宋柏揚也聽懂了,這一切始作俑者就是他的親大伯,大伯是什麼人?和他父親打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同胞兄弟,同胞兄弟啊!
“師伯,事情現在都清楚了,我們先把奶奶安置好,等著,這口氣我們一定要出了。”秦海咬牙道“從三年前您父親去世,都不知道奶奶過的什麼苦日子,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師伯重情重義,秦海擔心他拉不下親戚的臉麵,但這口氣不撒,他不行!
“我親娘的委屈,必須由我親自找回來,小海,今天先讓我老娘睡個好覺。”宋柏楊的語氣異常平靜,他甚至拍了拍秦海的肩膀“明天早上我們再議。”
看著昏昏欲睡的老太太,秦海點頭,出門就拐進了自己房間,雖說是鎮上最好的酒店,肯定比不過江北,這邊原本就可以用窮鄉僻壤來形容。
他聽爺爺說過,當年就是因為窮,想讓孩子多一條出路,才把師伯送到武館習武,想著長大不至於太潦倒,臭老道說過窮鄉惡水出刁民,這次他見識到了。
在錢和權麵前,親情血緣什麼的都是一句空話,屁都不值一個!秦海氣呼呼地想著,雙手枕在腦後,終於在困乏得不行的情況下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醒來,師伯正在門口叩門,說是老太太一夜過去後突然迷糊,又不認得人了一樣,秦海提著背包過去,看到她眼神迷茫,毫無焦點,便說道“師伯,我用師父教的鬼穀子針法來刺奶奶的十三穴,這一招我曾經在外公身上用過,神智不清時可瞬間清明。”
宋柏楊隻求母親清醒,對秦海的本事也了解,由搬山道人看著長大的孩子,修為肯定不用說,催著他趕緊施針。
秦海在這邊施針,宋柏楊出去買早點,站在時隔二十三年回來的家鄉,時有感慨,時有憤怒,當年家鄉處處是黃土,整個鎮上就揪不出幾戶富的。
在其它地方頻繁冒出萬元戶,十萬元戶的時候,這個地方連吃飽喝足都是奢望,這就是發展的區彆,在這麼一個窮地方,親情就會變得淡漠,錢比什麼東西都珍貴。
親兄弟之間可以為了占地建屋持刀相向,也可以為了一點吃的打得頭破血流,宋柏楊慶幸一輩子臉對黃土的父親在有限的見識裡替他謀了另外一條路——學武。
想到以前的事情,宋柏楊著實心酸,拎著當地的特色早餐回到酒店,剛推開門,就聽到母親硬朗的聲音“你叫秦海呀,小夥子長得真俊,那你和我兒子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