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收好了,你,過來收錢。”秦海說道“一手交錢,欠單報銷,從此兩不相欠,凝雪,幫我們錄音錄像,一切要有憑有據,省得他們日後再來找事。”
趙凝雪點點頭,打開手機開始,那老虎哥從地上爬起來,現在真的是心心情複雜,直到收了錢,欠條被撕得稀碎,他還像在做夢。
“收了錢,還不滾?”海棠一聲暴喝,那群人一哄而散,留下他們和那家人在院子裡,那家人原本以為要完蛋了,這輩子都要惶惶不可終日,問題突然迎刃而解,他們反倒懵了。
還是那個小男孩先撲了過來,一把衝進了海棠的懷裡“大姐姐,你真帥。”
一向大大咧咧的海棠臉都紅了,馬上,這男孩又看著趙凝雪說道“美女姐姐,你長得真好看,皮膚好白。”
海棠翻了個白眼,無話可說,這男人呢,從小就是這樣,喜歡白富美,中年女人把孩子叫回去,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孩子太小了,不懂得說話。”
“沒事,我本來就比她黑,說我帥也不賴。”海棠剛說完,身邊的方大維笑著接了一句——“其實,我就喜歡帥女人。”
她的臉脹得通紅,耳朵根子也燙手,假裝沒聽到,故意轉身說道“難怪之前就不開張,原來是惹禍了,你們家是老店,一直做石子饃?”
那對老夫妻終於會意過來,連忙讓大家坐下來,又倒了茶水,他們剛才有多絕望,現在就有多慶幸,四鄰街坊聽到動靜也不敢過來,現在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這五個人是他們的大救星,老太太剛把水放下,就忍不住掉了眼淚,抹了好幾下還是沒打住,老頭便嗬斥道“彆再哭了,感謝大恩人吧。”
“謝就不用了,我也沒吃虧。”秦海說道“我來是為了打聽這個的,您二位要是能幫我好好回想一下,我就萬分感激了。”
秦海取出那破爛的包裝紙,極為小心地鋪在院子裡的桌上,隻剩下一丁點了,老頭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這就是包我們老石家石子饃的包裝紙,外麵是一層油紙,不然早爛到家了。”
“真是你們家的?”海棠說道“以前這種包裝紙應該不少見。”
“不不不,用油紙的多,但你們看這邊上這一條痕,這是我們老石家的石字最下麵一橫,邊緣有點像毛刺,其實是火焰,是我們老石家獨有的設計,看這東西,沾過水呀,這油紙的質量好,換成彆家的肯定糟沒了。”提到自家的東西,老頭一掃剛才的晦氣。
“那要是二十三年前的油紙呢?”秦海說道“二十三年前,有人進山,在您這裡買過石子饃,外地人,應該是一群大老爺們,他們要進山。”
老頭初開始有些懵,等秦海亮出手機裡的照片,這照片是老姑宮虹給他的,是父親的單人照,老頭一看,突然大聲說道“我記得,我記得了,長得這麼好,說話有禮貌,來的時候在這裡買了石子饃,走的時候又來了,還是買了石子饃。”
秦海的汗毛豎了起來“真是他?”
“嗨,我們做生意的記的人多了去了,咱們這邊的人都粗,可他不一樣,長得健壯卻又溫文有禮,當時就有印象,他後來再來,就不一樣了,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對了,是受了傷,我記得是……”老頭拚命按著頭,還是老太太走了過來“右肩,被箭刺傷了。”
什麼?秦海激動地差點跳起來,右肩,箭傷,這和之前得到的情報一致,師伯宋柏楊是手腕受了槍傷,那個聖明玉怕被他的家人朋友認出來,故意又加了刀傷,後來再加紋身。
排除後,那右肩上中了箭傷的人就是父親了,秦海淡定了幾天,現在心潮湧動,父親是受傷後再出來的,出來的時候他還活著!
“那人真的不一樣,給人的印象很深,對了,他還問我們要了酒,當地的白酒。”老太太說道“我看他傷得不輕,勸他去醫院,可他說……”
老人家的記性就是這樣,好像斷了片似的,一會兒說印象深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忘記得差不多了,得緩好一陣子,巴木有些著急,秦海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讓老人家好好想想。
終於,老太太說道“可他說,來不及了,他有事要辦,讓我給他打瓶酒就行,用的是一個金屬的壺……”
“什麼金屬的壺,那就是酒壺,打了一瓶酒給他,他背了些石子饃,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一點不像來時的樣子,就這麼走了。”
老太太斷片以後全記起來了,在她最後的印象裡,宮天啟一身破衣,背著破爛的背包,拿著那壺酒,背著一大包石子饃,在院子裡接了些井水,就這麼走了。
秦海問他去了哪,夫妻倆麵麵相覷,能記得這些就不錯了,當然也沒想到要問這些,看著秦海失落的小表情,夫妻倆仿佛犯了大罪,有些不安。
“小夥子,那人是你什麼人啊?”
“是我爸。”秦海突然笑了“沒事,很好,真的很好。”
他眼眸裡又有失落,又有驚喜,起來後對著老夫妻狠狠地鞠了一躬,說道“多謝了,對了,你們的兒子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了,以後你們就好好生活吧。”
扔下這句話,秦海帶著趙凝雪他們走出了院子,那對老夫妻看著兒媳婦和孫子,既是一頭霧水了,也有些駭然,怎麼就回不來了?!
等走出去老遠,趙凝雪才問起這件事,秦海說透過小男孩把玩的手機看到了鎖屏的是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能看到男主人的麵相。
“生斷離,流落他鄉,十年內不會回來了。”秦海不屑道“這樣也好,省得剛清了舊賬,又添新賬,這一家人沒完沒了,有些人,活著還不如死了。”
聽他說得這麼決然,他們又覺得很有道理,巴木抓了抓腦殼“老板,那兩個罐子真的值十二萬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