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畫像采用了明代最常見的釘頭鼠尾描,這是古代人物衣服褶紋畫法之一。其線條起筆及收尾形似釘頭與鼠尾,因此得名。
說得通俗一些,在起筆時須頓筆,收筆時漸提漸收。剛好可以畫出那種衣物的褶皺。
畫像上的人站在懸崖峭壁邊,背對著懸崖,身後半步便是地獄,但此人神情怡然自得,好像不以為懼,還雙目深遠地看著遠處,這隻是畫像,神情傳神。
那眉毛也就是輕輕一挑,看著像高聳樣,五官通過畫像也就能瞧出五成,秦海歪著腦袋瓜子,畫法上來說是明朝的,畫紙也是。
金姐說這是她們家的先祖,那也應該是明朝人士,可這感覺怎麼就這麼濃烈呢,就像是在哪裡見過,就連這幅老神在在的樣子,秦海也莫名地熟悉。
他鼻子突然癢癢的,“啊嚏!”這個噴嚏打出來之時,好像要將腦子裡的漿都噴出來,也是在這一瞬間,他將兩張麵孔拉到了一起,便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是他!
怪不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是他,那個離奇失去蹤跡的三江大師和畫像上的人五官、氣質格外貼合,就連那種什麼都不為懼的樣子都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這種感覺足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尼瑪,真是見鬼了。”秦海想到三江僅僅是光頭道長在外麵遊走時自報的道號,但沒人提到過他的真實姓名,難道,他是金姐的家人?
可惜啊,金姐是個提防心很重的人,他能和她走到這一步已經是破例了,再向她打聽她家的私事,肯定會撞南牆,對了,興財不興丁,要是三江是金家人,難道不知道破綻?
以那家夥的本事,肯定早把自己家的漏洞堵得嚴嚴實實了,娘的,三江和畫像上的人這麼相似,到底是不是巧合?
秦海正想得入迷,一隻手搭突然有氣無力地搭在他的肩上,駭得他的魂都要飛了,看到來人,秦海吐槽道“人嚇人,嚇死人,大哥,你不知道這句話嗎?”
身後站著那名被鐵砂掌打傷的司機小夥子,他臉色還是慘白,但能走道了,他咧嘴笑道“我輸了一晚上的液,剩下的就不是躺著就能解決的了,你看得這麼入神,金姐呢?”
“有事出去了,她讓我在這裡等他。”秦海靈機一動,指著這畫像說道“我給你講個鬼故事,真的是邪門,我看這畫像上的人,我在現實裡好像見過,你說神不神?”
那司機瞪大眼看著秦海,拚命吞了幾口口水“金姐家最像老祖宗的是她死了很多年的大哥,你特麼地真是見鬼了!”
話剛說完,外麵有人進來了,秦海不禁扼腕,剛到關鍵時刻,娘的!
進來的人是來安排飯菜的,說是金姐有事出去,安排明天返回江北,秦海還得在這裡住一晚上,他正求之不得,他一看飯菜量大,便對那司機小夥說道“老弟,你都沒力氣了,留下來陪我一起吃點,我和師父也學了一點道醫,吃完替你看看。”
那家夥腿沒力,正愁站不住,順勢就坐下了,那送飯的人罵了一聲“德性”,也沒多說什麼,折出去後再回來,又送了一份飯菜過來。
秦海也不接著剛才的話追問,直等飯吃到一半,才故作歎息“金姐這麼能乾,怪不得,原來沒有兄長依靠,也沒見她老公……”
“砰”,那小夥子狠狠地放下了筷子,惡狠狠地說道“不許問金姐老公的事。”
“行,我不問,那不在的人可以說吧。”秦海說道“你要說金姐還有個哥哥,已經死了,那我看到的人和畫像這麼像,要麼是死者複生,要麼是巧合。”
“我和你講,金姐的大哥據說是死了,但祖墳裡沒有他的墓,我懷疑人沒死,你不會真看到我們金姐大哥了吧,我聽說他大哥生了一場怪病,就……”
司機比劃了一個完蛋的表情,聳肩說道“反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金家這一輩就他一個男丁,就當他死了唄,從此金家就以金姐為主了,她老公是上門女婿。”
要替金家傳遞香火,找男人上門是個主意,秦海心想這小子真特麼逗,剛才還說不準問金姐老公的事,轉頭自己就兜了底。
秦海並沒有再多問,扒拉完飯主動收拾,就替這小夥子切脈,那鐵砂掌內勁渾厚,他挨的又是第一次,傷得不輕,氣血大傷。
“你沒有練過內功,會一些拳腳功夫,護不住自己的心脈。”秦海放下他的左手,歎息道“沒有一年半載是很難恢複了,隻能慢慢調養。”
小夥子麵色一黯,突然怒罵道“那個姓韓的不得好死,和我們純心過不去,老子犯了什麼錯,被虐成這樣,他奶奶的,那家夥……”
他一激動,一口血又湧到喉嚨裡,腥甜腥甜的,秦海噗嗤笑了,吐槽道“你現在受的是內傷,再激動小命就沒有了,從現在起,平心靜氣養傷吧。”
說完,秦海扶著他去休息,自己也回到了房間,卻是激動得睡不著,金姐生死不明的大哥和畫像極為相似,那三江大師也是一樣,難道金姐那位生死不明的大哥就是三江?
要是這樣,他為什麼要離開金家,跑到外麵當了個山野道士,還和遠山定一、燕家攪和在一起,說他是他們的狗腿子吧,瞧低了他,他明顯是在左右這兩家人。
父親一直跟著他,肯定發現他有問題,身上還有夜明珠這麼稀罕的物件,精通陰陽八卦,還懂得布置各種風水奇局,這人的水深得很。
可他要是金姐的親大哥,沒道理看到祖墳有那麼大的錯漏而不糾正,這是圖什麼?
原本秦海腦子裡有了清晰的念頭,現在又因為這一點變得模糊不清,他索性閉上眼睛休息,一直等到晚上,金姐才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她疲憊不堪,雙眼中卻有光,步伐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