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湯姆哈哈大笑起來“的確沒有人想死,我也不想,我憎惡他們放棄我,但是,我的父親不會放棄我,隻要我不死,他就會盼著我回去,漢斯那個卑劣的血統根本不夠格做我們家族的成員,至於瑟娜,她就是一條美女蛇,她早就委身於我,現在卻在利用漢斯。”
“這些不是我所關心的。”林瑛不以為然地挑挑眉“這是你們湯姆家族的家務事,對我而言,我隻關心兩件事情,第一,你們祖上從西北掠奪走的文物還有多少,藏在什麼地方,第二,你們現在依舊在暗中乾著走私文物的勾當,和什麼人勾結,走的什麼路線。”
輕飄飄的一段話,要的卻是最直截了當地答案,湯姆攤開雙手,挑挑眉“休想!”
“那就等著拿命來償吧,”林瑛也不著急,語調依舊平常“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湯姆先生就用你自己的命替你們家族祖上犯下的罪過贖罪吧。”
林瑛沒有任何停留,收起錄音機,拿起麵前的一個小手包,起身就走,她的步伐沒有任何猶豫,更沒有轉身回頭的跡象,瞬間拉開了門!
湯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終於在她拉開門的瞬間開口了“等等。”
林瑛抬起的腳放下去,緩緩轉身,那湯姆的兩隻眼裡迸出求生的欲望“我要活著。”
秦海和方大維坐在車裡,方大維拿著一支煙在手裡指把玩,隻聞味,不抽,連點都不點,他們在等林瑛出來,拿到錄音後由林瑛出麵和湯姆談判是早就定好的。
林瑛看著溫潤溫柔,骨子裡極有主意,是個極為倔強的人,她又有果敢的力量,老嚴放心把事情交給他辦,厚重的鐵門打開,林瑛出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背,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林瑛上車,隻是微微一笑“秦海,你最近有時間嗎?護照和簽證要準備了。”
方大維把煙掐了,林瑛又說道“這次,還得勞煩一個人。”
半個月後,湯姆的判決下來了——死刑,傳國玉璽是稀世珍寶,論判罪,自然是最重的,湯姆在聽到判決後,當場叫了起來“騙子,騙子!”
他想繼續叫囂,就被硬生生地拽走了,他雙眼裡滿是驚懼的光,那雙貪婪無比的雙眼滿是死灰,說好的交換呢,說好的可以留他一條命呢!
旁聽席裡,林瑛扶了扶墨鏡,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容,那家夥實在是想太多了,他一個陷入絕境的人,憑什麼和他們談條件?
那瑟娜和漢斯裝作痛苦的模樣追了出去,林瑛才起身,在人群的掩護下,無聲無息地離開這裡,悄然上了一輛車,上車後便摘下眼鏡“老嚴,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老嚴扶著方向盤,剛才湯姆的慘叫聲都傳出來了,聽著歡實得很,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拍著腿說道“那家夥現在估計恨慘你了。”
“那就他讓去閻王爺那裡告我一狀吧,不對,他們那邊興的是下地獄。”林瑛終於笑得開懷“老嚴,時間過得真快呀,從第一次和你們合作取回佛頭,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
“讓國寶回家,一直是我這輩子不懈的追求,至死方休,隻是可惜連累了天啟,我還沒有去看過他。”老嚴突然哽咽了“對不起,林瑛。”
“這也是他的夙願,我相信他可以醒過來,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林瑛的眼神掃向大門口,秦海和方大維他們也出來了,兩人絲毫不看向這邊,悠然自得地上車。
“後生可畏,年輕人也該成長起來了,這一次,讓他們放手去做吧。”老嚴說道“你現在應該留在天啟身邊,但願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
秦海和方大維已經開車離開了,直至那輛車消失在視線中,林瑛才默默地點頭“好。”
湯姆的案子徹底判決,而燕振天也在三天後被處以同樣的死刑,而在城郊的看守所,那閉攏的鐵門打開,一記身影默默地走了出來。
身影單薄如紙片一樣的周軍走了出來,外麵的烈日照得他雙眼無法睜開,身後傳來冷峻的聲音“能離開這裡,就不要再回來了,以後彆再闖禍了,不是次次這麼走運。”
周軍還在恍惚中,沒有回話,提著袋子抬頭看天,剃了頭發的他顯得格外清瘦,這些天經曆的事讓他哭笑不得,一臉茫然。
“太陽的光怎麼這麼刺眼。”周軍自言自語地說道“晃得老子眼睛疼。”
他突然想到了以前,一個小康之家出生的孩子,從出生到大學畢業都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嘗過苦頭,直到拜入龍爺門下學習古董,那時候的他覺得離巔峰不遠。
直到秦海的出現,那是一顆突然墜入凡塵,光芒四射的星,他一出現,就掩住了他身上所有的光,他就因為那顆星變得不安,直到生了彆的心思,和師父分道揚鑣。
等到投靠燕振天,當起了經理,拿上了高薪,明明沒什麼工作,還過得風生水起,他以為那時候就是他的人生頂峰,甚至能攀上更高的高峰。
“假的,全是假的……”周軍叨咕著,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力的笑容“我現在被打回原形了,哈哈哈。”
唯一值得高興的,燕振天死了,把他害到這個境地的人會死,他垂下頭手露出滿足的笑容,這也算報仇了吧,能最終證明他對偷運一事完全被蒙在鼓裡,他才逃過一劫。
他也是這個案子裡唯一一個完全脫身的人,這樣的幸運能有幾次?他不知道,但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無辜,他真的不知情,就算離開龍爺,也不會幫那些人偷運文物!
周軍的心緒慢慢沉定下來,終於慢慢地走向遠處,直至去了火車站,他不準備呆在江北這個傷心的地方,他買了一張回老家的票,徹底告彆江北!
以後做什麼都可以,隻要能糊口,養活自己就行,行走在人群裡,周軍的發型引來不少人的側目,並下意識地與他拉開距離,他苦笑著走進候車廳,等待著離開的時刻。
火車站外,一輛黑色汽車裡,金海轉頭看著後座的花甲老人“龍爺,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