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大清早過來除了巴木都在,趙雷才說巴木被石天當他們叫去了,說是借人幾天,一算時間,恰好和秦海接受金姐邀約的時間衝突了,算了,不過是件白事,自己去就好了。
聽說秦海接到了白事邀約,趙雷是有些詫異的,這什麼世道,白事還發請柬?在嶽南山上,隻有紅喜事才會發請柬,白事是傷心事,都是口頭相傳通知參加葬禮。
秦海沒太多時間想這些,他現在時間排得滿滿的,坐鎮玄真閣、去找洪十三,陪同父親,還要抽空和趙凝雪約會,他現在過得無比充實。
待到赴約那天,玄真閣前來了一輛黑色林肯汽車,還是上回來送請柬的小夥子從車上下來,看到一身黑衣的秦海,還楞了一下。
秦海看他發楞,反問道”怎麼,出席白事不要一身黑?”
小夥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他黑市的規矩不一樣,送葬時都是一身白,意為清清白白地送走,擦,秦海看著自己專門準備的黑衣服,真想罵娘,這是什麼規矩?
秦海臨時去弄了一身白衣,背著背包,洪十三送的那把法尺太長,隻能斜放,從背包的一角鑽出頭,看著就像背了一把木劍,這幅打扮像極了走南闖北的風水大師。
雖然是白衣白褲,黑鞋是要穿的,上了車,那小夥才說黑市中人去世,送葬當天所有人都白衣,意為無論生前過得有多含混,死後都要清清白白地走,下輩子投個好胎。
金姐派車來接,明擺著不讓金海開自己的車,要是像上次一樣去深山老林,想走都要靠他們派車,這就意味著他的出行會受控製。
意識到這點後,秦海微閉上雙眼,不愧是老狐狸,每一步都算得精準,就是對他來說,這種被拿捏的感覺不怎麼爽!
“秦老板,大概要走三個小時,你可以先睡一覺。”那司機小夥記得秦海對他的救命之恩,語氣頗是恭敬“對了,秦老板可以叫我小古。”
小古?看年紀和自己也差不多吧,秦海發現自己過著過著就有了少年老成的味道,他應了一聲,並沒有睡覺的打算,哪怕是昨天晚上熬夜跟著洪十三燒了瓷器。
他身上還有化學藥品的味道,走近了就能聞到,車裡一封閉,小古也聞到了,轉頭看了他好幾眼,車走到一半,秦海大致知道了些情況。
以往黑市死人都像是能提前預知的,早早地就會籌辦後事,連下葬的地方也會提前看好。
秦海就更納悶了,人還沒死就搞後事,這特麼地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兄弟,你們黑市搞事太潦草了吧?”秦海實在忍不住想吐槽的心“這都是什麼規定。”
從奔喪要穿白衣,到人還沒咽氣就先搞後事,這些都太超前了,小古也無從解釋,乾笑著說這是黑市一直以來的規矩,其實他也不懂。
關鍵次次時機都卡得剛剛好,小古總計參加過三次葬禮,全和這次一樣,人還在病床上躺著,後事就開始操辦,然後……還能趕上送葬時間,邪氣,又詭秘。
“秦老板,我隻是一個小跟班,在黑市裡的地位不高,有些機密不是我這個等級的小弟可以接觸的,對不住啊。”
秦海對黑市的好奇心更重了,等到了地方,發現這次白事舉辦地點離金姐老家不遠,看著群山疊巒,感受到山風,心情都變好了。
進了村子,就看到其中一戶人家門口懸掛著白色燈籠,上麵寫著大大的“奠”字,院子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車子在不遠處停下,小古領著秦海步行走過去。
彆人家辦喪事都是黑衣,這一家進去,一片白色晃瞎人眼,金姐在人群裡也格外紮眼。
兩人剛進去,就有人遞過來兩條黑紗,放眼一看,大家雖然是一襲白衣,黑鞋,但手臂上都齊唰唰地係著黑紗,秦海和小古互相幫忙係上後,金姐過來了。
再見到金姐,秦海正兒八經地鞠躬打招呼,一來是再相見,二是感謝她贈送的虎鞭。
“秦老板是把我當成洪水猛獸了嗎?”金姐卻是不悅,微微變臉“這次是我們有求於你,你能來,是給我臉了。”
秦海心裡一動,就看到兩個留著板寸、三十來歲的男人走過來,一左一右站在金姐左右。
這兩人神色嚴肅,其中一個在金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金姐的臉唰地變了,另外一個則用探詢的眼神看著秦海,嘴巴沒動一下,秦海卻聽到了他的心裡話——就他?
下山後這樣的質疑從來沒有停止過,秦海淡淡一笑,行與不行,一試便知,質疑算個屁。
金姐給秦海使了個臉色,將他帶進房間,布置在院子裡的靈堂裡擺著棺材,但走進房間一看,一位老者正躺在床上,換好了壽服,屍體居然沒入棺。
今天是停屍的時間,明天一早就要送葬,這到底怎麼回事。
房間裡還有一個絡腮胡男人,看著五十來歲,站在床邊,看向秦海,微微拱手道“請。”
做大事的人估摸都是人狠話不多,秦海走過去,就知道哪裡不對勁了,老人家雙眼圓睜,嘴巴微開,雙拳緊握,以這種姿勢躺在床上!
金姐打個寒蟬“怎麼回事,怎麼又這樣了?”
擦,又?意思是合上眼閉上嘴後又重新開了!
秦海看了看老人緊握的拳頭,隱約可以看到裡麵放著銅錢,這地方風俗和其它地方倒也差不多,都是手裡要擱點買路錢。
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也放了成堆的紙錢,和上次裴院長的送葬時一樣,都是要在出葬的路上灑的,一路上都得買路。
再看這老人家屍身完整,臉色自不用說,就是死人的臉色,壽衣也換得到倒位了,唯獨這眼睛總是睜著,嘴巴也張開,一看便是死不瞑目的樣子。
金姐剛又說了一個“又”字,可見是合上後又重新睜開,這種情狀,怪不得金姐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