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秦海以前隻聽臭老道提過,這種崖葬一般在山水間,長江沿岸頗多,隻是不少人對棺材怎麼運到懸崖上持有懷疑,說法眾多。
有說吊索的,也有說讓水位上升再吊棺的,但不管哪一種,都有缺陷,好像都不能成事。
活了這麼久,頭一回遇到這麼費解的事,秦海轉身看著石安,詢問道“前輩是帶我們來看懸棺的?這隻能看,不能碰的,有什麼意思。”
“何需碰?”石安走到趙凝雪麵前,說道“小丫頭,我們現在需要渡河,你暈船嗎?”
趙凝雪平時出差什麼交通工具沒有坐過,笑著搖搖頭,老頭對這樣的回應很是滿意,轉身就去張羅了,沒一會兒牽著一條繩子,從水麵拉著一條小破船來了。
那小破船窄小破舊,僅僅能裝三四個人,劃船要用槳,上麵一副殘破的槳搭在船頭。
秦海再怎麼在山上呆過,也沒見過這麼破的船,一時間無語了“咱們就用這個渡湖?”
“不然遊過去?”石安一瞪眼,一反問,秦海啞口無言。
趙凝雪在心裡默默地笑了起來,就算是洪十三還在世的時候,那樣不按套路出牌,也沒讓秦海吃過癟,這位老爺子懟人的功力深厚多了。
“成,您的地盤,您要怎麼來怎麼來,隻要不是謀財害命。”秦海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倆剛訂婚,還沒辦婚禮,也沒入洞房。”
趙凝雪嗔怪地看著他,這家夥是昨天晚上憋壞了吧,現在語無倫次,亂說一氣,她無奈地搖搖頭,鬼讓他之前放了大話,現在騎虎難下,活該。
吐槽歸吐槽,沒有其它交通工具也隻能用這玩意渡河,為保小命,秦海認真仔細地檢查船隻的情況,第一條就是不漏水,這船要是漏,這湖水深幽又廣闊,掉下去怕連個響都沒有。
好在船雖然破,但不漏不壞,槳也能用,秦海檢查完畢,這才牽著趙凝雪的手上船,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石安冷笑道“年輕人哪。”
他這輩子醉心於研究蠱,從來沒有嘗過戀愛的滋味,隻在年輕的時候和一個姑娘曖昧不清後,因為個性原因兩人分道揚鑣。
那個姑娘,就是昨天晚上找過來的阿婆,他終生未娶,她終生未嫁,後來,他到處雲遊學習長見識,她則安守在寨子裡,過著鄉野生活。
再相逢,兩人都老矣。
船行到湖中午,秦海才說道“前輩,我們已經上了你的賊船,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到底需要配合你做什麼了吧,我媳婦這張臉怎麼就讓你的小乖乖認了她?”
石安悶聲笑笑,等船離懸崖近了才停下,從這個角度朝上望上去,懸崖高得很,那些孔洞顯得窄小,能隱約看到露出來的棺材錯落地分布在崖洞上。
這一切看上去詭異又神秘,秦海也不禁在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把這些沉重的棺材拉到這麼高的山崖上,那些孔洞是天然形成還是後天鑿開,怎麼能剛好容納棺材?
這些連專家都無法考的事他琢磨不透,轉身看著站立在船頭的石安,他麵色沉重地放出手裡的蜘蛛,讓它沿著崖壁往下爬,又轉身看著身邊的趙凝雪,嘴角抽動著笑了笑。
等了一柱香時間,石安盤腿坐在船邊,喃喃說道“咱們這邊最有名的除了蠱醫,就是落洞女,外界眾說紛紜,外麵不知道是咱們寨子裡曾經有過一位老祖宗,和小姑娘長得一樣。”
他尋思了一下,覺得這話說得不敬,糾正道“是這個小丫頭和我們的老祖宗長得一樣,我尋思著要是蠱蟲認主,說不定能幫我釣出藏在崖棺裡的蠱蟲之王——金蠶。”
秦海腦子裡劃過一個詞彙,在轉瞬間一閃即逝,不過又等了一柱香時間,那隻小乖乖還沒有回來,趙凝雪本來也覺得這事聽上去詭奇,未必成事,顯得很自在。
就當是遊湖來的,隻是湖水太幽綠,快接近黑色,看著並不賞心悅目,她抬頭看著崖壁,突然激動起來“快看,它下來了。”
那隻碩大的蜘蛛從上麵下來,迅速地躍到石安的懷裡,伏在他的心臟處,表現得有些沮喪,石安撫著它,麵色微微一變“難道金蠶不在崖棺裡?”
秦海的腦子裡又是一道靈光閃過,金蠶,金蠶,對了!
他的臉一沉,想到在船屋審那個娘炮的時候,他曾經說過給父親下毒的是個女人,出身湘地,祖上有人做過蠱女,身上藏有金蠶,人稱三姐。
他看著一臉鬱悶的石安,把這件事情說給他說,石安馬上跳了起來,原本停得沉穩的船隻晃了好幾下,嚇得趙凝雪趕緊抓住了船舷。
“你說她是三姐,身上有金蠶,還是南啟的人?”
南啟的事石安知道,他去給宮天啟解毒,就聽蕭定天說過南啟的事,宮天店是被南啟的人害的,原本他覺得沒所謂,蠱族後代零零落落地散布在各地,有人進了南啟也不足為奇。
但是,那人身上有金蠶,又出身湘地,這事……就說不清了!
他滿以為可以成功,現在潑了一盆冷水,鬱悶地擔起了水煙,小乖乖不會找錯,又有趙凝雪這張麵孔在,金蠶沒道理不認主,就算這是個假主。
除非金蠶被人搶先一步,一想到這,他心涼了半截,水煙也抵不住他的心疼,要是早些遇到這丫頭就好了,可是,搶先一步的人是誰,用什麼法子帶走了金蠶?
秦海卻在腦子裡把事情理得差不多,“其實用和前輩一樣的法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