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被親師伯坑了的秦海隻能苦笑,大喇喇地迎視著趙凝雪追究責任的雙眼,他也沒料到呀,這雙雙紅鸞星動是事實,奈何兩人見麵後都硬杠,他總不能按頭硬湊吧?
路顏媚一番“宋總”的言論理直氣壯,說完後一對媚眼幽幽地看著宋柏楊,嘴角的笑容不複從前的溫柔,帶有一絲嘲諷的意味,不曉是自嘲,還是對他耿耿於懷,嘲諷於他。
宋柏楊心中苦澀,奈何那聲路總是他先起的頭,也隻好硬生生地吞下“宋總”這個生疏的稱呼“路總初來江北就被我連累,對不住。”
“說對不住有什麼用,能穿梭回去改變我們相識的過去?”路顏媚毫不留情地說道。
宋柏楊萬沒想到兩人再度重逢會是這般景象,路顏媚對他毫不留情!
“師伯,你們好好商議,我們先走。”
秦海趕緊拉著父親和趙凝雪離開,這尼瑪比身在戰場還刺激,再呆下去,人要焚化了。
目送兩人離開,宋柏楊一步邁進去,不由得路顏媚抗議,已經站在套房中央,路顏媚看著打開的房門,猶豫著要不要關門說話,最終讓門敞開,她坐在沙發上,表情清冷。
宋柏楊清楚記得路顏媚以前溫柔體貼的樣子,她的個性直白,分彆這麼久,加上這次被暗殺的事,她似乎心有怨氣,其實,他隱隱地知道她有怨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宋總覺得對不起我,連累我,那就不應該來我這裡,迅速找到聖四小姐的下落,向他呈明原因,這原本是你們夫妻倆的事,緣何把我牽扯進來?”
路顏媚字字句句說得分明,表情從一而終,沒有太大的變化,宋柏楊輕輕握緊了拳。
他是想過聯絡她的,但每次編輯好的信息總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反反複複地刪刪改改。
到最後,一條都沒有發送。
“明玉的個性偏執,當初在島上為了不讓我離開,不惜對我下藥,最後更是用槍指著我。”
宋柏楊想到和聖明玉對峙的那晚,心裡難免又起了一絲波瀾“但這裡是江北,我不會再讓他胡作非為,隻是沒料到他會下藥,接下來我親自保證你的安全。”
路顏媚的手頓住,不解地看向他,心中暗自好笑,離開後不再聯絡的人是他,現在口口聲聲要保護她的人也是他,這男人到底有沒有心?
“宋總貴人事多,我豈敢勞煩,趙總是宮家家主的孫媳婦,宮館長勢必能賣這個麵子,派彆人來保護我,就不勞動宋總尊駕了。”路顏媚覺得自己快瘋了,全然不像平時的自己。
以前的她,泰山崩於前都不會變色,小島的環境不比在江北肅整,豢養護衛是常有的事。
各家在商場上不對付,私底下的手段不斷,護衛們死傷更是家常便飯,還有些世家被暗算而亡,最終不了了之,這樣的事情不是罕事,她一路走到現在,也幾次險些喪命。
尤其最近半年,路顏媚的小腹處隱隱作痛,她輕咬貝齒,轉過身去“你先出去。”
“我……”宋柏楊本就被她的態度得無所適從,他又心虛,是以一直看著她的臉色。
但未料到她會趕他走,當場站起來“顏媚,我們之間有誤會。”
“你先出去,我現在不能和你說話。”路顏媚說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可惜宋柏楊沒聽出這兩者的區彆,臉色黯然無比,他在武學上的天賦異於常人,又在宮氏武館習武多年,忠義早就刻在骨子裡,他是好師兄,好弟子,但不是好兒子,好丈夫。
身為兒子,失蹤多年,讓母親受苦多年,身為丈夫,卻在恩情與愛情間糾纏,同時耽誤了兩個女人,對聖明玉,他雖恨她肆意隱瞞,無所不用其極,也恨自己不夠果斷。
為了所謂的報恩,耽誤彼此這麼多年,對路顏媚,他的愧疚更盛,認識她時,他是有婦之夫,不敢,也不能越雷池半步,偏偏又與她心意相通,隻恨相逢恨晚。
他吊了她這麼多年,外界都稱她是為了繼承家業才不成婚,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又豈知她心裡的苦,她的苦,起碼一半是他給的,又連累她被聖明玉嫉恨。
如今被趕,也是他咎由自取,終究是低著頭走出去。
趙凝雪則立刻接到路顏媚的電話,等掛了電話,她的表情微妙至極,看著一邊一臉探詢之色的秦海,她冷冷地一笑“我以後可不信你的占卜卦算了,連老天爺都不幫師伯!”
路顏媚的生理期比以往提前了一周,小腹酸痛之時,那熱流湧動,她就心知不妙。
當時正和宋柏楊較勁,趕巧遇到這麼尷尬的時刻,隻能把他趕走再說,等趙凝雪買好女性用品匆忙趕過來,進門就看到路顏媚像桃花一樣媚麗的臉,還有低垂的睫毛。
都是女人,趙凝雪歎息一聲,拿著用具走過去“路總,你先用著,我給你弄杯紅糖水。”
路顏媚慶幸趙凝雪是個知情知趣的,什麼都能考慮得到,趕緊去處理,趙凝雪則煮紅糖水,有了前車之鑒,她這次試了試毒,確定無虞才倒出來涼著。
其實聖明玉已經打草驚蛇,又驚動了警方,如今酒店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路顏媚出來時,趙凝雪又用銀束子試了一次,當麵讓她放心,這才把紅糖水送到她手上。
暖熱的糖水進了肚子,路顏媚的臉色好看了很多,放下杯子,她有些發呆,趙凝雪心中不忍,說道“路總,我們改變行程吧。”
路顏媚之所以來到江北,是因為兩家公司發展為合作關係,路氏如今是趙氏的供應商。
既然是商業出差,自然會有參觀公司及加工廠的流程,計劃趕不上變化,聖明玉的出現讓路顏媚的行程充滿危險,當務之急是保證她的安全。
“不必改變,不瞞你說,過去半年,她一直在找機會對我下手,隻是我有所防備才沒讓她得逞,你師伯走後,她無計可施,隻能把一腔怒火撒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