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隨便給點吧,我就發善心了,這破爛扔到外麵大街上,拾荒的都未必要,”秦海哪能沒看到這倆小子的眼神,他可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主“兩百五十塊吧。”
剛才還樂嗬的兩兄弟懵逼了,啥叫一時天堂,一時地獄,剛才找到冤大頭的喜悅蹬地飛了,兩百五十塊,他倆覺得這位年輕的老板在羞辱他們。
走完了整條街,一毛錢沒有弄到,腿都快廢了,摸到這裡來,就換兩百五?
錢少就算了,這錢的數字明顯是在罵人,個高的小夥正要發作,就聽到秦海自言自語道“其實兩百五都給多了,這玩意我在工作坊見過,要是批量生產的話,成本不超過三十。”
兩百五十,三十,要麼說世上的事情就要靠比較,兄弟倆一聽,立馬決定成交,拿著兩百五十塊錢迅速離開,晚一秒,都擔心這冤大頭反悔。
蕭虎看著這兩人跑得比兔子還快,嗤笑道“什麼東西,把咱們玄真閣當什麼了。”
一邊的趙雷倒是走了過來,他和秦海從小一起長大的,最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人家都拿他當冤大頭,就這態度也會讓他還擊過去。
雖說隻是兩百五十塊錢,還有挖苦的意思,他不相信沒有玄機。
秦海掃了一眼趙雷的眼色,暗想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懂他的心思,他抓起這個仿的元青花,沒朝地上扔,五指略一用力,瓶底裂開,他取出瓶底,瓶子底下便空了。
蕭家兄弟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圍過來,就瞧見老板的手從瓶子底部伸進去,一截微黃帶黑的長條物被取出來,這東西完全卡死在瓶子裡麵,不抽底,很難拿出來。
等那略帶弧度的東西徹底脫離瓷瓶,蕭虎倒抽了一口氣,立馬眉開眼笑“是象牙?!”
怪不得兩年輕人說是傳家寶,瓶子不值錢,裡麵藏的玩意值錢,老祖宗誠不欺他們,貨真價實的傳家寶“勒個去,人在家中坐,寶貝天上來,阿彌陀佛。”
蕭虎笑開了花,趙雷鄙夷道“剛才是哪個憤憤不平,覺得收個爛貨的,變臉夠快的啊。”
反正是占了便宜,被奚落幾句也無所謂,這象牙夾絲合縫地卡在瓷瓶裡,不像是後來放進去的“依我說,這是照著這象牙燒的瓶子,就圖放這象牙。”
“藏得夠嚴實的。”蕭豹說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隻緣身在此山上?”
蕭豹沒讀什麼書,書到用時方恨少,但這句詩他是說對了,趙雷點頭道“這話沒毛病,東西擱在眼前都看不到,不愧是拿走二百五的人。”
可憐那對兄弟倆沒聽到,否則能嘔出幾口血來,秦海比劃了一下這象牙,長度短了點,也就六十來公分,比不上有些店裡擺出來的動則一兩米的。
長度不夠,直徑來湊,這一根象牙的直徑接近十公分,一看就是大型象牙的一部分,前端尖利,屬於象牙的前半截,後半截八成是鋸掉的,截麵平滑。
“短是短了點,不過器型大,表麵都成形了一層包漿,是貨真價實的老象牙,如今國家止禁進口象牙,還在古玩市場流傳的大多是老貨或偽貨,這一根老象牙稀罕得很。”
就算是在古玩圈裡,象牙製品大多是象牙雕的形式出現,像這樣一根原始的老象牙屬於珍品,要是投入市場,馬上就會有人上門來收,賣個好價錢。
兩百五十塊既罵了人,又收了漏,玄真閣的氣勢大漲,蕭虎原本覺得自己在那兩個年輕人麵前受了氣,現在隻覺得神情舒爽,壓在心口的那口悶氣也散了!
秦海的心情轉好,讓趙雷把這象牙先收進庫裡,他才哼著小曲兒走進辦公室,悠哉地開始煮茶。
趙雷從地庫出來,突然走進來說要先撤,方韻來電話,孩子突然發起了高燒,這才剛滿月沒多久的娃兒,那高燒可是要人命的,趙雷接完電話急紅了眼,打聲招呼就跑。
秦海掐指一算,曉得這次隻是雷聲大,雨點小,趙雷家的小千金必然無事,趙雷女兒滿月的時候才上了戶口,起了名字叫趙心蕊。
名字是趙雷做主起的,心,心尖尖的心,蕊是花蕊的蕊,這兩個字都嬌貴得很,趙雷爸媽一開始不是很同意,在嶽南山上,名字起得越嬌氣,越大,越不好養活。
為個名字,趙雷和爸媽爭得臉紅脖子粗,最終還是拗不過他,上戶口的名字叫趙心蕊。
為了安撫爸媽,小名讓兩位老人家起了,名字就叫安安,說是祈禱平安,這兩個字常見,也不怕忌諱什麼,小安安出了月子後,完全不像小猴子,皮膚隨了方韻,白皙得很。
那雙在月子裡好像總是睜不開的眼睛突然又閃又亮,就連趙雷的爸媽都笑著說幸好女兒隨了媽,要是隨了趙雷,就怕湮滅於眾人了,聽得趙雷一肚子火。
他雖然不算美男子,但也算是個斯文長相,五官端正,一般女兒隨爸,隨了方韻的美貌是很好,但要真隨了他,也不會醜,再說了,女兒長相隨爸才有福氣。
秦海放下茶杯,小心蕊的病沒大問題,但趙雷今天肯定要遇到煩心事了,他今年本破太歲,會遇兩大凶星——一為貫索,二為勾絞。
這兩凶星主是非,傷身傷財,雖有太陰護體,但這太陰利女不利男,勢必要遇到小人作祟,錢財有所損失不說,還會卷入口舌之爭,好在,他今天運道不錯,有吉星。
趙雷哪知道秦海把他今天的命掐了個準,一聽說心肝寶貝女兒發了高燒,一腳油門轟到醫院,小心蕊已經在輸液,小小的人兒躺在方韻的懷裡,更顯得小巧,惹人心疼。
寶貝女兒遭了這罪,趙雷的心肝都在顫,正準備過去抱著,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趙雷,你爸媽是怎麼看孩子的,這才多大的娃,就發高燒。”
趙雷一聽這聲音,滿心的不痛快,他原本彎腰要去抱女兒,立馬收回手,掃過方韻鎖著的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丈母娘——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