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這下子如同燒了馬蜂窩一般,所有人一股腦地奔向盜洞,跟大夏天跳海的人餃子,一個接一個,胖子和李峰帶了頭,後麵的人無所顧忌,隻有奉一停下腳步,嘴角帶笑。
等到所有人都進了盜洞,那陣喧鬨走遠,奉一抬頭,看著頭頂的月亮,表情很爽快。
邊上的人一臉不解地看著這個人,終究有人忍不住“你不下去?”
“我要是下去,就成了你們關門要打的狗。”奉一嗤笑道“新南啟像樣的人都來了,全在底下了,還有一些散落在各個地方,但不足為患,他們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
老道長和宋柏楊對視了一眼,終於現身,那奉一看到道長打扮的老頭,曲身鞠躬“想必是秦老板的師父,幸會,這位是?”
“宋柏楊。”宋柏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你是奉一。”
“正是在下。”奉一伸出雙手,認命道“橫豎是要被抓的,隻要薜成不在,南啟破滅,我也算自由,替我轉告陸離和秦海——謝謝他們給我戴功立罪的機會。”
秦海讓陸離帶話,無論如何——全員引君入甕。
薜成對南啟成員的影響深厚,不得命令,未必敢下去堵薜成和那批寶藏,奉一不過三言兩語勾起他們對財富的欲望,壓過了薜成的手段與威勢,一個個跳了下去。
他和這幫人相處這麼多年,對他們的花花心思清楚得很,內心或無鬼,也不會在他和剛才的狙擊隊員三言兩語的對話中挑活了心思,現在,他們深入陷阱!
李峰搶在胖子前頭奔向墓道,率先看到橫躺在地上的屍體,手電掃過,見到貫穿的箭尚不為奇,等看到有幾具屍體上有槍傷,血一下子湧到了頭頂!
上麵望風的人沒騙他們!
“娘的,你們看,這特麼是自己人殺自己人,到這裡就內訌了,你們瞧瞧,這不是子彈打的麼,”胖子的腦子不好使,反應卻快,擠到李峰身邊道“專門心臟。”
一席話說得所有人汗毛倒豎,李峰麵色一沉,再拉過一具屍體,同樣是子彈射進心臟而死,他眉眼皺起,喉嚨裡咯咯有聲“媽的,這就搶上了?”
這屍體本是先中箭,薜成不想被他們拽了後腿才讓江泊下手弄個痛快,偏巧落進他們這些後來人的眼裡,全朝黑吃黑的方向想,一發不可收拾。
李峰手一鬆,屍體跌到地上,他順手掏出槍,打開保險拴“呸!兄弟們,上!”
胖子回過神來,取出槍來附和道“他們一路,咱們也算一路,事成之後,去它娘的啟主,咱們拿著錢回老家逍遙快活,走,搶去!”
薜成哪知自己精心打造幾十年的新南啟在這一念之間便毀於一旦,那寶藏如同打開的潘朵拉盒,是誘惑,也是毒藥,人人在它麵前著了魔,失了本真。
這幫人蜂擁一般衝向墓道深處,群情激昂之時,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奉一並沒有下來。
直至衝進那石室,見到裡麵橫七豎八倒著的人,還有那堆成小山的箱子,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嚎叫著衝了進去,踩過地上昏迷的人的身體,衝向了那些箱子。
有人手快地掀開箱子,看著裡麵的寶貝放聲大笑,更有人抓起了珍珠串,興奮地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更多的人則是將那些古錢幣抓起來塞進口袋裡。
聽著嘩嘩的響聲,一個個仿佛打了雞血,更有人爬到了箱子上麵,舉槍歡呼!
李峰陷入了極大的亢奮之中,直到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江泊,他的思緒馬上平複,吸了吸鼻子,這地方的氣味不對!
他立馬舉起手臂“安靜!”
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歡呼聲震耳欲聾,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狂喜當中,李峰的頭皮繃住了,方才進來時就看到他們臥倒在地,現在這麼大的動靜,沒一個人起身!
那啟主是何許人物,怎麼能容手下如此肆意卻無動於衷?
李峰本想開槍示警,這地方的空氣格外暖熱,他心中有所顧忌,正在此時,聽到一陣嗤嗤聲,濃密的煙氣噴進來,他瞪大了雙眼,大吼道“有詐,有詐!”
歡呼聲並未中止,有人開始倒下時,現場終於亂成一團,幾十號人倉惶著想要逃走,直奔向剛才進來的入口,卻聽得轟地一聲,那石門從外麵轟然落下,將他們隔絕在此!
那煙氣噴進來不少,慢慢地發揮作用,李峰推開人群,來到石門前,那石門隻能從外麵打開,裡麵半點機關都沒有,李峰大罵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心臟差點驟停。
不對,不對,不對!
李峰終於反應過來,奉一在哪裡?
他頭腦發暈,已經快控製不住,他飛速地轉身,推開一個人又一個人,沒有,沒有奉一!
“哈哈哈哈,奉一你這個王八蛋!”
李峰回想起進盜洞前的事,奉一明裡暗裡暗示啟主要獨吞這筆寶藏,他們若是晚了,什麼都撈不著,反複刺激他們迅速進入這裡,可眼下呢?
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跌跌撞撞地往前衝,來到一個大箱子前,順手抓起一把古錢幣,定眼看著,看著看著,他嘴角無意識地張開,口水滴出來,假,假的!
李峰的腦袋再次像炸了一般,這次更是迷糊,老南啟能人輩出,留下的寶藏怎麼可能是假的,絕不可能,李峰終於覺得自己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按在這寶藏邊上,卻是死路將至。
石門外麵,秦海脫下了麵罩,看著還在往裡麵死命灌迷煙的方大維,一腳踢到他屁股上“差不多就可以進去撿屍了,我先上去看看。”
那費南有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垂著頭,一副快要入土的樣子,秦海朝他走過去,說道“費老,這次過癮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薜成下手極狠,專挑他的肋骨和琵琶骨傷,沒傷他的腰腿腳,就圖讓他帶路,用他來頂機關,他能喘著口氣活下來,其實是薜成太過自傲,沒把他放在眼裡。
“一籠子狗,你們準備怎麼處理?”費南啞著嗓子說道。
秦海蹲下,看著費南的臉色,說道“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