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他一扭頭,看到趙凝雪因為熱把毯子蹬到了一邊,露出光潔的的後背,她剛才累極了,完事後沒有沐浴,簡單處理了一下就昏沉沉地睡了。
秦海心頭燥熱,又有些上火,趕緊把毯子拉過來,蓋住這片春光。
趙凝雪被驚醒,翻過身,看著愁眉苦臉的秦海,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曉得他心裡躁,所以今天晚上她是格外配合,幾個平時不太願意的姿勢也將就了,這小子怎麼還苦著一張臉?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趙凝雪不以為然地說道“嚴叔做事有分寸,我是覺得隻需要等等,瓊斯莊園,我們一定能進去。”
“就是因為涉及到嚴叔,我才憂心,嚴叔在外麵沒有多顯赫的身份,不顯山露水的。”
秦海想破頭,也想不到他能給自己製造什麼機會,堂而皇之地進入瓊斯莊園。
本是衝著佛頭來的,現在連佛頭的影子都見不著,能舒心?
等趙凝雪把他拉下來,躺進他的懷裡,溫香軟玉在懷,秦海的心思總算被分散,本就饜足的他抱著媳婦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龍爺他們也得到了消息,知曉這佛頭現在的下落,聽聞不能拍賣,金海第一個罵了起來“那這放出風聲的人是什麼居心,準備涮著這麼多人玩麼?”
史教授不語,他們坐在酒店的自助餐廳裡,東方人的麵孔聚集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金海的聲音一大,立馬引來他人的側目,金海頓時啞巴了,壓低了聲音。
一語驚醒夢中人,幾人都想到了這放消息的人是何居心,為什麼要將這麼多人吸引至獅城,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秦海想了想,手指蘸著水在桌麵上寫出兩個字——攪局。
古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
有人想把水攪渾了,這樣才有機可乘,到底是誰呢?
金海一下子不說話了,就是他也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不尋常,他們現在卡在這裡,早晨趙凝雪又去打聽了一下,住同一間酒店的不少人已經拿到請柬。
史教授輕歎了口氣,正準備說話,一個輕幽的聲音響起“秦海桑?”
秦海初聽到這聲音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仿佛有什麼塵封許久的東西從灰塵裡鑽出來,再次清晰地立在腦海裡,他頓了頓,下意識地看向趙凝雪。
身為女人,感覺比男人更敏銳,聽到這聲音的第一時間,她就確定了聲音的主人——許久不見的遠山靜雅,她抬起頭,果然看到了一襲和服,盤著發的遠山靜雅。
怪哉的是,趙凝雪感覺到了一絲淩厲的氣息迎而而來,仿如綿綿風中暗含了銀針,刮得人臉上生生地疼,不久前,遠山靜雅還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姑娘,眼神清澈得能掐出水來。
這種截然不同的變化簡直翻天覆地!
不得不說比起以前,現在的遠山靜雅顯得更成熟了,眉梢之間的風情越來越濃,她的目光始終盯著秦海,察覺趙凝雪在看她時,才抬起下巴,微微一笑“趙總。”
這稱呼頗有些意味深長,趙凝雪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縱然是嫁給了秦海,她身上依舊有獨立的標簽,平時叫她趙總的人多過秦太太,不對,是叫秦太太的幾乎沒有。
對一個女人來說,這無異於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可見她獨立的形象深入人心。
可這個稱呼從遠山靜雅的嘴裡吐露出來,怎麼就有些怪怪的?
趙凝雪幾乎要懷疑自己的想法落入了俗套。
秦海看著許久不見的遠山靜雅,第一時間落到她的人中處,這些時日不見,她的人中居然也發生了變化,以她的年紀來看,起碼要等到二十年後才會有肉眼可見的變化。
為何她早早地開始,人中就有變窄的趨勢?
秦海想到了以前探聽到的遠山家族的變化,遠山定一重病在床,隻是吊著一口氣。
遠山靜雄則一躍成為新的社長,清理了一幫舊部,坐穩了社長之位,至於出嫁的遠山靜雅,也成為他的得力助手,聽說此事還招來婆家的不滿,但最終不了了之。
現在的遠山靜雅已不是以前世事不知,隻活在父兄身後的嬌花,儼然是能乾的女強人。
遠山靜雅看到秦海的瞬間,內心是有起伏的,這是她年少時真心並且全心全意愛慕過的男人,時隔多日,看到他依舊難掩心中的波瀾,思慮許久,才叫了一聲秦海桑。
那聲桑,其實就是先生的意思,她心中頗酸,以往她都是叫他一聲“秦海哥哥”。
如今是滄海桑田,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在看到趙凝雪陪在他身邊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油然升起,是不甘。
秦海早就對遠山靜雅表達過自己的態度,他們家命運的源頭就始於遠山家族。
“遠山小姐。”秦海想了想,還是起身,和遠山靜雅麵對麵站著,遠山靜雅瞧見他的動作,心頭微悸,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雙手卻在身側微微收緊。
“秦先生怎麼也來獅城了,也是衝著佛頭?”遠山靜雅一改以前的婉約,站在她身側的是一名黑衣男子,生得精瘦,兩眼直冒精光,身子骨十分精悍有力。
“不錯,隻是聽說佛頭要在瓊斯莊園展出,沒有邀請函不可能進入,我們這就商量著準備打道回府了,遠山小姐這次來是為了?”
“自然是接受瓊斯先生的邀請,過來鑒賞佛頭了,聽聞這佛頭是從海底打撈而來,出水的那天居然有佛跡出現。”遠山靜雅的語調輕幽,卻透著幾分試探“秦先生可有聽說?”
秦海麵不改色“遠山小姐的情報遠勝從前。”
遠山集團不愧以前就是乾那勾當的,稍有點風吹草動就聞風而至,信息打聽得夠全的。
凝雪費了一番周折才知道這佛頭來自深海沉船,他們卻連打撈的情形都探到了幾分。
秦海話中有話,嘲諷的自然是遠山靜雅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的遠山靜雅從來不關注這些事情,她的眼底隻有生活二字,如今卻是市儈了。
人中變窄了,戾氣也變重了,秦海餘光掃過一邊若有所思的趙凝雪,心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