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蔣名不知道這兩人什麼來頭,但能提到尋仇,那是了解他底細的,知道他和海老會的淵源,他立馬放鬆下來,笑嘻嘻地看著兩人“原來是敵人的敵人,那咱四舍五入一下算朋友?”
這調調聽得耳熟,方大維瞅了一眼身邊的秦海,怪不得,這廝說話和秦海一個德性。
“不用四舍五入,咱們當不成朋友,不過眼下有個機會可以打擊一下海老會,不知道蔣先生感不感興趣?”秦海收起槍,慢悠悠地說道“我們想黑一把海老會。”
蔣名坐到了床上,他個子不高,在高大的兩人麵前像個沒成年的孩子,不過這人的眼窩很有意思,又圓又凸,這讓他看上去稚氣未脫,明明也是三十好幾的男人。
秦海掃過他的濃眉,嘴角輕輕挑起,原來是張飛眼。
相書上有說,眼窩圓凸,濃眉眼大,是為張飛眼,性情奔放、敢說敢做,可惜缺了點定性,行事魯莽,這樣的個性,難怪得當初會被姓蘇的排擠出海老會,差點擠兌死。
蔣名是老江湖了,獅城的華人是有圈子的,像他們這種三教九流都做的其實不在少數。
他腦子轉得飛快,最近獅城出了件大事,瓊斯莊園被盜,聽說被盜的古董價值數億,現在滿獅城找著那些古董,據說事情發生在地震那天,一條地道把瓊斯狠狠地坑了一把。
他雙指無意識地靠在一起,打了個響指,皮笑肉不笑道“你們想打那批古董的主意?”
“不愧是老江湖,一點就通。”秦海說道“東西就在海老會手裡,現在瓊斯滿獅城地在找,可我們已經先一步找到他們所在,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們不和你分贓。”
蔣名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兩人,噗嗤笑出聲來,這兩人是特麼地瘋了吧!
不給他分贓,他憑什麼給他們出力?
“滾”字在他的喉嚨裡打了個轉,掃到秦海手上的槍,又乖乖地咽了下去,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話我怎麼聽不懂了呢,你們費儘心思來找我,不是想拉我一起黑吃黑?”
“誰告訴你……我們是黑的?”方大維盯蔣名,地震幾天,他們可不是閒的發慌。
蔣名的腦子轉得飛快,突然驚呆在那裡“你們……”
“不可言說,咱們這不叫黑吃黑,這叫白吃黑,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光明終將吞噬黑暗。”方大維咧嘴一笑,露出好幾顆大白牙。
秦海隻覺得好笑,真特麼酸得嚇人,眼前的蔣名是個聰明人,看他眼珠子轉得這麼溜,就曉得他想通了,臉上的笑堆起來,格外殷勤“娘的,蘇達也有今天!”
以前的舊事,現在記得的人恐怕不多,可蔣名記得,海老會作為一個改良版的海撈子組織,在獅城就沒有站在明麵上過,當年無敵艦隊有多牛逼,海老會就多低調。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悶聲發大財。
海老會名聲不顯,但下手撈錢的本事不小,在瓊斯家族的眼皮子底下和他們共存了這麼多年,還間接地借過艦隊的光,撈了不少錢。
當這樣一個組織的老大,誰不想?
當初他和蘇達都是最有力的競爭者,他個頭不如蘇達,可水性好,可惜他是個缺心眼的,內部競爭,和平競爭不就好了,他和蘇達各有優劣,看大家投票。
當年他和蘇達還是結義兄弟,在外麵打成一片,關係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人在異鄉生活不容易,內部怎麼鬨,對外還得一致,他蔣名認一個“義”字。
不過他想岔了,他想著義,蘇達可不這麼想,一杯酒下去,他酒後亂性睡了老大哥的女人,老大哥因病去世,留下的不僅是群龍無首的海老會,還有一幫相好的和許多子女。
他睡的那個是老大哥最喜歡的,比老哥小十八歲,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在海老會的地位高著呢,事後那女人哭得梨花帶雨,一口一個畜生,一口一個叛徒。
蔣名就沒想過自己會用這種方式被人擠兌出來,還有那個女人,分明有鬼,他是喝了酒,又被下了藥,但那個女人抱著他的時候一直喊著舒服,事情根本不對勁。
正值要挑選海老會新負責人的空當,他出了這種事,睡了寡嫂,這種沒道義的事被所有人鄙視,他被糟賤得頭都抬不起來!
蔣名覺得,隻要是公開競爭,他輸得心服口服,這個大哥的位置他可要可不要,被這麼陰了一把,被這種不光彩的方式趕出海老會,憋屈到家了。
蔣名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忍不住想起了這樁舊事,這兩人曉得他和蘇達有仇,會不會知道這樁齷齪事?
“蔣先生怎麼還在遲疑?”秦海冷不丁地開口了“你當初被趕出海老會時是被人潑了臟水的,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睡前任大哥的寡妻,這名聲,嘖嘖嘖。”
他一連咂了好幾聲,羞得蔣名麵紅耳赤,他們還真知道!
“她算什麼寡妻,大哥在世的時候就沒娶過老婆,一個名正言順的都沒有,那些頂多稱得上是相好,還有,我根本沒想睡他,我花點錢,什麼樣的女人睡不著?”
蔣名被戳到痛處,音量大了很多”那杯酒是蘇達給我的,那個女人和他是一夥的,蘇達當了海老會大哥以後,她也得了不少好處,過得滋潤得很,就老子最冤,被他們擺一道!”
舊事重提,蔣名氣急攻心“我不知道你們從哪查來的這些破事,但我特麼地沒主動睡寡嫂,還有,那女人當時那麼投入,真被強的話能喊著快點?”
這話有點葷過頭了,秦海和方大維對視一眼,不對這番話做任何評價。
蔣名一下子沒了氣性,沮喪地說道“藥是蘇達給老子下的,那女人和他是一夥的,反正是個破爛貨,鬼曉得她是不是早和蘇達勾當上了,老子是真冤枉。”
秦海在一邊樂了,這蔣名不愧是個張飛眼,性子急躁,急眼了以後什麼話都往外冒。
本來他們隻是揪了點邊角料,他倒好,自己全給吐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