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相師!
見房間裡眾人頗不讚同的臉色,朱靜之樂了“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一大把年紀了早乾不來那種意氣的事,這副畫就是姓馬的請我修複的。”
“他指明一定要趕在這次活動前完成,要不是看在他加錢的份上,我這把老骨頭也不舍得這麼熬,至於他是不是要在活動中展出,那就得問他了。”
省城諸人昨天就到來,那副畫自然是被馬爺取走了,要等到正式活動開始後才有機會親眼目睹,朱靜之先來一天,得到的情報不少。
“我和你們講,這次他們是花了大功夫了,把上麵的兩間諾大的會議室都給弄通了,可大一個廳,這酒店也是他們精挑細選的,就圖那兩個廳可以連成一體。”
“這次來的人不少,咱們的老熟人也不少,合得來的、合不來的都來了。”朱靜之頓了頓,突然看向龍爺道“西北的那個大老粗也來了,你可得防著點。”
秦海進入圈子的時間不長,最熟悉的還是江北、江南和省城的一幫文玩圈內行,再往四周去,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輻射得最遠的就算是馬爺,曾在駱家園有過深刻印象。
這大老粗聽上去也是不惹朱靜之喜歡的,但西北的話,印入秦海腦海裡的便是三連山了。
西北與宮家的淵源頗深,加上西北的脈氣是他在嶽南山上苦心研究過的,對這位素未謀麵的所謂大老粗突然有了興趣。
“龍爺,朱老板說的這位大老粗是什麼人?”
龍爺正要說話,被朱靜之攔住了“他是什麼人不重要,反正你後天就能看到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朱靜之頗有興味道“他要是知道你是宮家的人,肯定會纏上你,我告訴你,他就喜歡找事,你就等著吧。”
這下把秦海的胃口吊起來了,恨不得馬上就到後天開場。
文玩圈雖是個統一的圈子,但出來後就以地域為界限劃開過地盤,等待交流會開始的時間裡,基本各自玩各自的,私人有交情的就在一塊坐一坐,說說話,比如他們和朱靜之。
沒甚交情的,見麵點個頭,但私下的討論倒是不少。
第二天傍晚時分,金海拉著秦海去酒店的空中花園抽煙時,恰好聽見綠化牆後麵傳來的議論聲,言辭中隱約聽到了秦海的名字。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聽力異常靈敏,金海手指一搓滅了手上的煙,兩人同時噤了聲。
那邊廂的聲音就變得清晰起來。
“你們聽說江北那邊的事了吧,這次真是丟死人了,前會長倒騰贗品逼死同行,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還不知道開了多少張鑒定書,全是假的,不抵數的。”
“聽說上當的人不少,現在都可勁地往上麵揭發告狀,姓許的這次是翻不了身了。”
“依我說,江北那邊早就爛了根了,現在也就靠龍爺撐著場麵,老爺子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撐多少年,這次臨危上任會長,倒是把江北那圈子整治了一下。”
金海最聽不得彆人討論龍爺,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他一陣焦躁,這點破事都傳那麼遠了,這些人說話的口音是西南的!
秦海倒是鎮定得多,又聽到有人說道“還提拔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做副會長,聽說這個年輕人了不得,還是宮家的後人,以前在江北、省城都是出過風頭的。”
“這樣的小年輕咱們這些年見得少嗎?後來都不見影子,切。”
這些人話裡的鄙夷與輕視聽得人不爽,金海立馬看著秦海,發現秦海沒有什麼不痛快的樣子,反而是一臉興味,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這小子是真和以前不一樣了,要是擱以前,早就一腳撩過雲,把這正主兒擱這些人麵前,來,你們瞅瞅小爺是不是個一陣風?
現在的秦海還能當沒事人一樣,聽著牆角,笑得哈哈的,好像他們鄙夷的不是他一樣。
金海朝秦海拱了拱手表示佩服,秦海淡淡一笑。
“你們還記得龍爺上一個捧的人是誰?那個叫周軍的,說是關門弟子呢,曾經在圈子裡也是風頭兩無,還有人說他二十年後能成為下一個龍爺,結果呢?”
“背叛師門,投靠莫大師不成,後來還犯了事差點蹲牢子,聽說惹了賭債,現在整個人都消失了,這些年輕人入圈都是圖名圖利,有幾個沉得下心潛心研究的?”
“你們想啊,這秦海好像還娶了個千金大小姐,一聽就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的作派,龍爺是是糊塗了,扶植這麼一個人當副會長,真是瘋了。”
“咱們就且看吧,明天就有好戲瞧了,二十多歲當副會長,彆的地方可沒這個先例!”
這些人說完後還一陣哄笑,秦海嘴角勾起,示意金海換個地方,兩人找了一個四周沒人的地兒,金海才啐了一口“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要是以前,秦海會附和金海的話,可他現在想得明白,與其意氣之爭,不如用實力打臉。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好戲在後頭。
”這群人是看姓許的出了事,咱們的名聲被姓許的攪得差不多了,秦海,你現在知道龍爺為什麼找你來幫忙了吧,何止這幫人這麼想,最近唱衰咱們江北的多了去了!”
自從這邊出事,隱約找過來打聽消息的不在少數,嘴上說著關心的話,八九成都是看熱鬨的,打著關心的旗號靠近,真讓人像吃了屎一樣惡心。
金海說得直白,秦海想了想那情景,要是明目張膽地笑話還好,私底下討論也行,跑到正主麵前扯著關心的大旗行惡心之事,的確不厚道。
秦海看金海這神情就知道這些天不知道發生了多少這種事,他心裡那團小火苗便著了。
兩人在那裡閒聊了一陣子,這才抽身離開,等走到剛才的地方時,那些講話的人已經不在原地,倒是垃圾桶上的煙灰缸裡堆滿了煙灰。
金海餘怒未消,對著那地方啐了一口,這才拉著秦海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