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都在傳是太子殿下逼死了宜才人,議論紛紛的話正好讓抱著孩子進宮和太後請安的容雨棠一家聽見。
許秧秧指揮雪狼到嚼舌根的宮女們麵前,目光冷冷地警告她們。
宮女們心裡一咯噔,趕忙跪地又是拜見秧秧郡主又是拜見太子妃。
“再讓本郡主聽見一次,通通拔了你們的舌頭。”
許秧秧轉身回到爹娘身邊,頓時就委屈起來,“怎麼還怪到哥哥頭上?太醫不是親自驗了,就是自己把自己往房梁上一掛掛沒的,哥哥又不能隨意出入後宮內院。”
“宜才人薨逝,牢裡的三皇子恐怕不安分。”司徒元鶴說準了。
牢裡得到消息的三皇子瘋了一般,喊著要見父皇,囔著要見太子殿下。
不管怎樣也是皇子,刑部還是派人傳話上去,司徒君第一反應是三皇子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快。
宜才人剛死,牢裡的三皇子就得到消息。
“父皇,宜才人薨逝,理應讓三皇子來見宜才人一麵。”
皇上點了頭。
三皇子被架到禦書房,隻見到司徒君,沒有見到皇上。
他一看見司徒君就是滿眼恨意,作勢要撲上去,奈何被侍衛架著動彈不了。
“你為何要逼死我母妃!”三皇子凶狠道,“你為何要逼死我母妃!是我做的,又不是我母妃,關我母妃何事!父皇你降她位分便罷,為何還要讓太子去逼死她!為何!”
“你說是你做的,宜才人卻說你是冤枉的。”司徒君的話讓三皇子陡然不再大喊,也並未冷靜,睜大的眼睛仿佛寫著不可思議。
“你的姨母曹氏也來見孤,說你母妃曾遞她一封信,信中說你是冤枉,讓孤徹查到底。”司徒君道,“孤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一個唯唯諾諾欺軟怕硬之人,墜馬之事或許是你,但危江刺殺定不是你能策劃出來的,這也是孤和父皇遲遲沒有給你定罪的緣由。”
三皇子沉默了。
司徒君坐在另一個書案上,一邊處理著奏折,頭也不抬地說“你可知宜才人見孤,同孤說了什麼?”
三皇子直勾勾地望著他。
“宜才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證你是被冤枉的,讓孤徹查,孤問她為何這麼說?可是有什麼證據?亦或是有猜測之人,宜才人一臉惶恐,想說又不敢說。”
“孤告訴她,你不說,是為保母族更是為保三皇子,三皇子在獄中承認畫押,也是為保宜才人,世間哪有這雙全法?今早宜才人就被發現懸梁自儘。”
司徒君抬眸,沉靜地望著他“三皇子,你說宜才人為什麼這麼做?”
三皇子渾身顫抖,倏地痛哭在地,拳頭一個個砸在地上。
“宜才人是保全你,三皇子。”司徒君簡明扼要,“是不想成為三皇子的軟肋,宜才人已經做出選擇,三皇子呢?是要讓宜才人白死?”
三皇子淚眼朦朧地抬頭,又哭又笑道“太子殿下,您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既然知道又為什麼來逼我們這些棋子?你我皆是皇子,你們是執棋之人,我們卻隻能做棋子。”
“皇後和大皇子要我做棋子,太子也要我做棋子,我一顆棋子有的選?”三皇子說,“我就算告訴你實情又怎樣?你就能將他們繩之以法嗎?你若是能,當初落馬的就不隻是吏部和工部的兩位尚書。”
“父皇不知道嗎?太子不知道嗎?隻是沒證據罷,有證據,怕是也不足夠讓他們徹底落馬吧?後宮和前朝的關係錯綜複雜,前朝官員的關係更是盤根交錯,連根拔起,朝中無大臣可用,西蠻北寒這些年也虎視眈眈,到時整個大雲內憂外患?”
司徒君意外地望著他。
“我不是草包。”三皇子冷笑一聲,“我什麼都知道,隻是我母妃不像皇後有殷實娘家,我不像太子你有一段好姻緣,也不如你們聰慧,不如你們得父皇歡心,朝中大臣連站隊,都隻會在你們二人之間擇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