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你,是迫不得已!”
“她嫁你,是為她母親幸福!”
“她嫁你!隻是為了履行承諾!”
“你不是愛她嗎?司徒君,你愛她就是毀掉她的幸福,禁錮她的後半生?”
“你不信?你去問司徒含煙啊,父皇和許秧秧商量這事的時候,司徒含煙可是在的,要不是她提過,我還不會懷疑呢。”
“後來你到了十六歲,父皇也沒讓你娶妻納妾,母後幾次試探,父皇總是替你掩護,還說什麼你確實還小,真是笑話。”
“原來父皇說的不是你還小,是許秧秧還小,還沒及笄呢。”
“司徒君,你一咳,一輩子咳咳,都得不到她的,真,心……”
大皇子已經喘不過來。
司徒君快要把人掐死了。
一旁的侍衛看到,趕忙過去勸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皇子不能出事啊!否則殿下也會背上殘害手足的名聲!”
司徒君是真想掐死他。
最後不得不收手。
砰一聲,大皇子倒在地上,許玉歌趕緊衝過去噓寒問暖,一直不動聲色的趙希恬也跟著過去。
她對大皇子的心早死了。
但大皇子還不能有事,否則再無翻身之日,被抄家的相府怎麼辦!
司徒君走了。
許蔓兒也被鬆開,她也趕忙跑過去,哭哭啼啼的樣子明顯擔心壞了。
緩過氣來的大皇子並不生氣,還在笑著。
他說“這次是我贏了。”
許玉歌微不可察地勾唇,心中同樣幸災樂禍。
……
哪怕離了大皇子府,馬車也距離大皇子越來越遠,大皇子的一番話如同無形的刀子,狠狠插在司徒君的心上。
一刀又一刀。
他隱約是知道的。
知道秧秧不是心甘情願嫁他。
卻沒想過還有另一層原因。
不,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早在十年前,秧秧就已經拿自己的終生幸福做了交易。
他本以為秧秧多少是有一點點點喜歡他的,起碼及笄那日的吻是真的。
現在忽然有人告訴他,那也不是真的。
司徒君的心從未這般疼過,疼痛甚至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煞白著臉坐在馬車中。
呼吸也有些困難。
像逐漸乾涸的深潭。
車夫在外喊了好幾聲也沒聽見,直到拔高些許聲音。
他示意人退下,自己遲遲沒從馬車上下去。
他忽然不知道如何去麵對秧秧。
“哥哥!”
馬車外傳來銀鈴般的聲音,像一粒石子丟進潭中,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是秧秧來找他了。
“哥哥你怎麼還不回去?該不會背著我在馬車裡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許秧秧故意這麼說著,掀開馬車簾。
剛探進去半截身子,她看見哥哥朝她笑了一下。
但是怪怪的。
許秧秧坐到他旁邊去,又問“都到家門口好一會了,怎麼不進去?”
司徒君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他側身將人緊緊擁入懷裡。
抱得緊緊的。
聞著秧秧的味道,聽著秧秧的呼吸聲,他的疼痛才好一些。
“哥哥?”
“對不起。”司徒君的聲音沙啞,許秧秧看不見的地方,一雙黑眸裡痛苦與掙紮交織。
“怎麼了?”許秧秧覺得他怪怪的,用手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似的,“事沒辦成?”
“嗯。”司徒君悶著嗓音。
“是許蔓兒不願意跟著許婉兒走吧?”
“嗯。”
“我大概猜到了。”許秧秧笑一下,“多大點事,那是許蔓兒自己的選擇,和你沒關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