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郡主注意到了兒子的反應,她隻淡淡地掃一眼,淺淺地抿口茶道“許家的人死了也好,省得在我們麵前礙眼,我們容家和許家世仇。”
容大將軍十分讚同,當時皇上下旨許氏一族秋後問斬,他差點拍手叫好。
“許之岩和秦氏倒也無辜。”容雨棠是個心懷善念的人,還是念著點秦氏的恩,但也到不了要去求情的地步。
“誰不無辜?趙家稚子,大皇子府稚子不無辜?但凡是世家大族的一家之主就該明白,自身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影響的是整個家族,做了什麼樣的抉擇就要承受這個抉擇帶來的後果,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隻是許齡這人目光短淺,又看不清局勢,拉著整個家族陪葬。”
“我們又好到哪裡去?倘若這次太子沒有提前布局,我們也沒實力,秋後問斬的就是我們。這次太子勝了,我們也損失不少,兩座府邸都沒了,不知燒去老子多少寶貝。”太子進宮處理後續事務去了,容大將軍才這麼敢說。
“還有聞家,從老到小,哪個沒受了刑,哪個沒受牢獄之災?聞家小子更慘,還被司徒含玉抓去侮辱了一頓,好在這次皇上連司徒含玉也要斬,算是給聞家小子一個交代。”
“爹你彆瞎說啊,聞季冬可沒讓司徒含玉得逞。”說到聞季冬,容驚春就得張嘴說兩句了。
容輕澈也來興趣了,他道“我聽人說,聞家小子不舉啊?”
“你哪聽來的?”容驚春瞪他,“容老三你少胡說八道。”
“天下多少事能瞞過我的眼線?”容輕澈得意,也肯定地說,“聞季冬不舉這話可是從大公主府裡傳出來的。”
“他沒有。”
“你怎知他沒有?”
容輕澈一句反問,容驚春“我”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許秧秧反而在旁邊憋著笑了,她也反駁回去“你怎知四哥就不知道?人家哥倆好著呢。”
“就是!”有妹妹撐腰,容驚春整個人都坐直了。
“你怎麼就幫著容老四?”容輕澈不滿妹妹偏心,更加要和容老四對上了,“你既和聞家小子關係好,就替他去大哥那裡求求藥。”
“好了好了,該用膳了。”還得是薑知韞站出來才能避免家裡的兩個小子打起來。
用完膳,行雲公公來了。
“太子妃,太子殿下派奴才來接您入宮。”
太子府燒了,太子當然是繼續住回宮裡的明德殿少陽院去。
也方便處理國事。
皇上經此一事,整個人的精氣神大不如從前,隱隱生疾的趨勢,政事也就落到太子殿下頭上。
司徒君本是想親自來接人的,奈何大皇子的事要處理,北境的事也要受理,他還要儘快回北境去,一個人恨不得分成三個人來用。
他來不了,隻好派自己親近的人來接。
容雨棠拍拍女兒的肩膀,溫柔道“去吧。”
“姐姐姐姐!”兩小隻知道姐姐要走,刷地一下跑過去,抱著腿不讓走,要麼就要帶著他們一塊走。
許秧秧垂眸看著弟弟妹妹,笑著一手牽起一個“冤家。娘,弟弟妹妹我抱進宮裡住一宿。”
“去吧,省得每晚都壓我胸口上,氣都要喘不過來了。”容雨棠嘴裡嫌棄著,下一句還是舍不得,“明早我進宮去接他們。”
“好。”
許秧秧牽著兩小隻進宮去。
太子這會不在明德殿,而在禦書房,龍案上的奏折如小山一般多。
兩小隻跟著姐姐進了禦書房,踮著腳在那找姐夫。
司徒君抬起頭,把堆成山的奏折推開一點,抬眸瞧見他的太子妃時眼裡滿是笑意,再注意到兩個小家夥時,笑臉僵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