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元鶴和容大將軍匆匆趕回鬆台巷時,柏青的手正掐在許秧秧的脖子上。
“柏青!”容大將軍氣得喊了他的大名。
柏青一旁還站著玉奴,玉奴的手裡握著一把匕首,正抵在許秧秧的腰間。
若榴怒罵玉奴忘恩負義,玉奴微垂著腦袋,睫毛輕輕抖著,小聲囁嚅一句“太子妃,對,對不起。”
“離親王,容大將軍你們來了。”柏青臉上依然帶著笑,聲音也堪稱平和,隻是掐在許秧秧脖子上的手指毫不留情,許秧秧不僅覺得痛,喘氣也有些許的困難。
他又添了一句“怎麼不見太子殿下?”他的耳朵微動,唇角微微勾起,“哦,來了。”
話音剛落,司徒君果然跨步進來,眼前的一幕是他從未想過的。
他一直敬重的老師,挾持了他的太子妃。
“老師。”
“太子殿下。”柏青依然溫和,“我也不和你們多廢唇舌了,麻煩太子殿下準備一輛馬車放我們出城。”
許秧秧也還算平靜,或許是因為身後之人是熟悉之人,總覺得趙伯伯不會真的傷害她。
她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趙伯伯,和北寒串通的人是您嗎?”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柏青身上,柏青似乎不在意,坦然地承認了。
“是。”
“柏青你糊塗啊!”容大將軍不解地問,“你這是為什麼?你不是最看重太子的嗎?你怎麼能串通外敵傷害太子?你怎麼能叛國呢!大雲才是你的家!”
司徒元鶴和司徒君的目光一直落在許秧秧泛紅的脖頸上,許秧秧用眼神示意沒事。
柏青一聲哂笑吸引眾人的注意。
“我的家早就被大雲的這位天子早早給毀了。”他的聲音低沉,像是一塊石頭落在空洞洞的地方。
容大將軍“當年涉事的人不都受到嚴懲了嗎?還是太子查的啊,現在趙家人都死絕了,這仇報也報完了吧。”
“還有一個。”這話是司徒元鶴說的,他們發現一隻遺漏了柏青以後,回來就看見柏青挾持秧秧,後麵柏青又親口承認是自己通敵,再加上剛才這麼一句,他已經確定柏青通敵是為什麼。
“誰?”容大將軍急著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司徒元鶴“皇上。”
司徒君“父皇。”
容大將軍一愣,腦子也轉過來了,他想給皇上解釋一下“是,當年的事確實他有錯,但是真正害死先皇後的是趙家……”
“舅舅。”許秧秧想了想還是覺得把真相告訴大家,“趙家隻有一個女兒。”
這就意味著柏青的未婚妻是先皇後。
皇上不止是強搶民女,搶的還是他人未過門的妻子。
眾人皆震。
容大將軍默默把嘴合上,柏青曾是太傅,這和搶臣妻有什麼區彆?
皇上啊皇上,你說你都乾的什麼事!
“太子,你是芸兒之子,我無心遷怒於你,但你是皇上的兒子,我無法不遷怒於你。”柏青道,“世人都說皇上寵愛芸兒,若是真的寵愛,又怎麼隻顧著把人搶到宮裡,便不顧芸兒的家人?他從未過問過一次。”
“若是顧及芸兒家人,又怎麼不知我們找得有多辛苦,爹娘整日整日地問,去了衙門報案也會被打出來。”柏青回想起那天,養父養母被衙門的人推搡在地,手掌膝蓋破皮流血全不在意,跪在地上不停地央求他們找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