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容雨棠故意為之,為逼他放走秧秧,他咬咬牙,說一切聽容氏的。
才過兩日。
稍微懂事些的二女兒也來了,兩眼紅紅的。
“婉兒,你來又是何事?”
“爹,秧秧摔了我的箏,母親特地為我買的箏。”
許齡閉上眼睛,用手捏捏鼻梁,深吸一口氣道“你如何惹她了?”
“女兒沒有。”許婉兒委委屈屈地掉了淚珠,她等許久才等來母親為她買一把箏,還是她上次為大姐姐擋了難,挨了罰才換來的。
“是下人抬著箏往女兒院子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秧秧,真的是不小心,也沒撞到哪兒,秧秧便生氣地命令她身旁會武功的婢女,用劍把女兒的箏劈成好幾段,還,還……”
她嗚咽起來,“還拿去燒了。母親勸我息事寧人,可是,爹!”
許婉兒跪了下來。
“爹,求您為女兒做主!”
許齡的腦袋一陣頭,尤其是太陽穴,突突的疼。
“婉兒……”
聽這語氣許婉兒便知道父親不會為她做主,她搶先道“爹,您若是再不管,放任秧秧這般任性下去,往後她更會騎到大姐姐和兄長頭上去,也會騎到您頭上來的!”
許齡思來想去“爹再為你買一把箏便是。”
“爹!”許婉兒抬眸,眼珠子轉了轉,重新放緩語氣道,“爹您忘了嗎?您被皇上罰俸一年,咱們府裡還要開銷,罷了,女兒不學箏了。”
許齡心裡一疼。
她四個女兒裡,歌兒最聽話懂事,端莊不失嫡女風範,深得他心,不過終究少了些平常父女間的溫馨。
嫡次女玉冉又打小跟在母親身旁,見之甚少,情分也不算深。
數來數去,婉兒蔓兒最愛喊他爹,最會撒嬌討喜,他打心底裡是疼這兩個女兒的。
尤其是婉兒,不似蔓兒那般調皮嘴甜,是最溫柔乖巧的,也最像玉氏。
從前他是最喜歡玉氏的。
許齡輕歎一聲,朝她招手“婉兒你過來。”
“爹……”
許齡從懷中拿出五十兩的銀票“可夠?”
許婉兒望著手心裡躺著的銀票,一時五味雜陳,爹還是疼她的。
“爹……”
“無事,彆讓其他人知曉,買了箏就說是爹給你買的。”
“嗯。”許婉兒點點頭,眼眶紅紅的。她聽了父親的話,回去向母親複命時對銀票之事隻字未提。
她隻道“母親,爹說要與我重新買一把箏。”
劉氏便知道,還是不行。
如此還是不行!
真是廢物!
從前不是深得老爺歡心嗎?怎的今日居然不及許秧秧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