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狼爪子。
“姑娘,你不能再讓小狼跳你肩上了,都紅了。”若榴心疼道,“姑娘不聽,我告訴夫人去。”
“是嗎?”小秧秧轉頭努力瞧,模糊看見一點紅,“不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窩隻要輕輕碰一下,都會紅的。”
若榴不聽“我告訴夫人去。”
“行行行,不讓它跳了!”小秧秧嘴裡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
若榴跟著小主子這麼長時間也算是發現了,小主子乖時是乖,頑皮時也是真頑皮。
她拆穿五姑娘,嘴裡依然說著要去告訴夫人,正巧容雨棠進來聽了個正著。
“告訴我什麼?”
小秧秧連忙把衣服一穿,扭頭朝著若榴撒嬌,可憐巴巴的眼神瞧著真讓人心軟。
若榴抿嘴,確實心軟了。
小秧秧見狀,高興起身撲進娘親懷裡“娘親香!”
“肯定瞞了我什麼。”容雨棠打量著女兒,“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放過你了。”
“嘻嘻。”
時菊進來稟道“五姑娘,有你的信,離親王貼身侍衛親自送來的。”
小秧秧腦袋一歪“?”
就隔著一堵牆,還寫什麼信?
她伸手拿過,還是秧秧親啟,結果一撕開,裡麵還是一個信封。
“秧秧娘親親啟。”小秧秧一字一頓念著,然後轉身去看娘親,笑得意味深長,“喏,現在不是秧秧親啟,是秧秧娘親親啟!”
容雨棠微愣,耳尖傳來一陣熱意。
她拿過信,望著上邊的秧秧娘親親啟,心底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撕開信封。
小秧秧立馬捂住眼睛“窩不看窩不看!”
容雨棠“那你把手指頭並攏。”
小秧秧象征性並攏一下,又重新打開指縫,透過指縫都能看見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正骨碌碌轉著。
這是容雨棠來到大雲朝的第一封信,還是來自於離親王,還是當著女兒的麵。
她不知道要不要拆。
轉念一笑,離親王既然在信封上先寫了秧秧親啟,想必應該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容雨棠打開信封,開頭便是“雨棠見字如晤”,倒是不稱呼秧秧娘親了。
隻是雨棠是她閨名,又在這個朝代。
隱隱約約間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親昵感。
下邊的內容更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竟然和她解釋為何不是寫信給她,一憂她懼人言,二是自己不知以何種身份慰問之。
這兩個理由,容雨棠總覺得怪怪的,像是有人走到窗戶紙旁邊了,影影綽綽的。
最後還有一句望雨棠諒之。
她都一把年紀了,又離過婚,還帶一娃,離親王在想什麼呢?
容雨棠無措地把信揉成紙團,重新塞回信封裡,塞得信封微微鼓起來。
臉上還微微發著熱。
小秧秧看娘親好像有點害羞的樣子,不敢去看那封信,默默去暖被窩了。
容雨棠卻是輾轉發側,半夜更是下了雨,她起身去關窗戶。
清明時節雨紛紛,傾斜的小雨飄了不少到她身上。
關上窗戶,容雨棠又想起揉成紙團的信,猶豫兩番後輕輕拉開抽屜。
將信鋪平,重新放回信封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