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泊呈身披鎧甲,腰間佩刀,領著黑甲營的士兵在巡視,他時不時覺得有道視線盯在自己身上,回頭望去又尋不見視線的主人。
馬車裡,司徒含煙一顆心怦怦直跳,險些要被發現。
“怎麼?相中大將軍府的二公子?”坐在一旁穿著素色衣裳的宸妃緩緩睜開雙眸,眼底滿是淩厲,對自己女兒語氣也是冷冰冰的,“還不下去,要讓你父皇親自來請?”
“母妃……”司徒含煙小臉還紅著,輕輕提著裙擺,由宮女攙扶著下馬車。
宸妃緊隨其後。
趙貴妃瞧見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宸妃輕飄飄轉過頭,全當沒看見,十分傲慢,瞬間引來趙貴妃身旁宮女的不悅,小聲數落起來。
趙貴妃半點沒生氣,馬上要成為皇後的她哪裡會同下邊的妃子置氣。
宸妃再得皇上寵,也不會成為皇後,膝下也隻有一女。
與她較個什麼勁。
距離皇陵還有一段路,眾人需得步行,皇上在前,左右趙貴妃宸妃相隨,身後便是皇親皇子公主們。
而兩側由禦林軍和黑甲營護著,一塊往山上去。
容泊呈又察覺那道熟悉的視線,斜眼往旁側瞧一下,依舊沒捕捉到。
離親王就在他身側,注意到後輕聲問怎麼了,容泊呈搖搖頭。
離親王側頭看一眼,好巧不巧地抓到二公主正在偷瞄。
司徒含煙“……”
離親王“……”
叔侄相顧無言。
離親王收回目光什麼也沒說,司徒含煙鬆口氣,小臉更是爆紅。
大公主瞧見,不屑一聲“小小年紀就開始想駙馬。”
即使聽出是揶揄,司徒含煙還是溫溫柔柔地回答“父皇說也不小了,再有兩年多及笄。”
大公主不想同她說話。
到皇陵一陣祭拜後,宸妃特地喚了二公主到皇後陵前“跪下,磕頭。”
司徒含煙熟練跪下磕頭,她是母妃在太子府裡懷上的,在父皇登基時生下的。母妃說父皇政事繁忙,沒顧上她們娘倆,都是皇後娘娘一手照顧她們,母妃才妥當生下她。
母妃說,她的第二條命是皇後娘娘給的。
每次來皇陵,不僅要給皇後娘娘磕頭點香,還要額外加一炷。
是給太子弟弟的。
她磕頭時,母妃也會跪在蒲團上默默誦經一段,年年皇後陵前都隻有她們娘倆和皇祖母。
今年多了一個。
司徒含煙意外地看著離親王“王叔。”
“嗯。”司徒元鶴點點頭,皇兄登基後他便去了北境扶餘,同宮裡的皇子公主們個個都不熟,不熟態度自然也是平日裡稍稍冰冷的。
皇子公主們都有些怕他。
司徒含煙往旁側退了退。
宸妃誦經完,睜開雙眸並未看向離親王,而是道“太後讓離親王來的吧。”
“太後這些年身子大不如從前,也不知是怕了還是怎的,開始吃齋念佛,人沒來都知道叫人來看皇後姐姐一眼。”宸妃緩緩起身,話裡話外都帶著刺,半點也不敬畏對方是皇太後。
司徒含煙在旁邊急得不行。
母妃您平日裡偷偷罵便是了,怎麼還當著人親兒子麵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