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雪梅喚了一聲,笑眼意味深長,容餘棠以為她要說什麼,最後也隻等來一句,“恭送容夫人。”
小秧秧聽得渾身不舒服,“毓秀姑姑,她是誰呀?”
“府裡一個下人罷了。”
“瞧著不像。”容雨棠道。
毓秀隱隱間察覺到容夫人與以往有些不同,像是有些許生氣,可容夫人一直對待下人都是和顏悅色的,許是雪梅挑釁了主子的權威。
“奴婢會責罰她的。”
“她不是會告訴王爺?”
毓秀一愣,容雨棠自己也一愣,她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唯獨小秧秧的眼珠子轉了轉。
“無事,不用責罰。”容雨棠抱著女兒回去。
第二日,小秧秧又拉著娘親去探病。
這次沒昨日走的急,準備了探病的東西,一些點心和水果,四名婢女也一塊來了,手裡提著東西。
剛進王府,就聽見雪梅在和人說話,語氣裡帶著不屑和高人一等的感覺。
“我知道你是太後娘娘派來的人,可這裡是離親王府,我近身伺候王爺身邊多年,做事輪不著你來教。”
“把廚房的粥拿來。”
母女倆瞧見雪梅一爪搶過了宮女端在手裡的粥,扭著腰肢往王府的院子去,臉上還迎著笑。
毓秀在旁邊說“隨她去,這些年王爺就喜歡她近身伺候,給慣壞了,你擔待著點。”
宮女眯了眯眼睛,“姑姑的意思是說,雪梅一直是王爺的通房丫鬟?”
小秧秧小臉一皺“通房丫鬟?”
容雨棠心頭一悶,像是突然堵了塊石頭。
通房丫鬟,秧秧爸也有,是個女秘書,女秘書還曾登堂入室過,叫她許太太的時候,語氣就和雪梅昨天和她說話時差不多。
毓秀微笑“這是王爺的事,不是我等奴婢能關心的。”
宮女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低下頭“姑姑教訓得是。”
她側身行禮時,正好看到母女倆。
“容夫人,五姑娘。”
毓秀回頭看見兩人,又看見手上的禮,知道是回絕不了,硬著頭皮把人帶往王爺那去。
“王爺,再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口啦。”
“王爺,雪梅喂你不好嗎?難不成要那個宮女來喂?”
“這就對了嘛,啊……”
好像撞見什麼了不得的事了。
小秧秧抬起的腳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更擔心的是娘親,她抬頭望去,娘親好像還挺平靜。
毓秀“王爺,容夫人和五姑娘又來探望您了。”
嘭一聲。
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摔了,緊接著傳來雪梅的一聲嗔怪“王爺!”
“進來。”司徒元鶴沒理會身旁的人,“秧秧,來一下。”
“哦……”
“秧秧。”容雨棠喊住女兒,朝著屏風裡的人道,“王爺,瞧著您的精氣神比昨日好了一些,我和秧秧回府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
“容夫人。”雪梅從屏風裡出來,挑眉一下笑,“怎麼剛來就走啊,坐一會吧。”
活像女主人似的。
“區區一介丫鬟,竟敢如此對我家夫人說話。”秋海一聽一瞧就知道這個婢女不是個好東西,“竟敢尊卑不分,不自稱奴婢,不行禮,掌嘴。”
抬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
雪梅被打得臉都歪了,眼眶裡閃著淚光,憤憤地瞪著打自己的人,又看一眼後邊鎮定自若的容夫人,當即哭出聲來,重新繞回屏風裡,哭哭啼啼道“王爺!您可要為雪梅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