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渙散一會才聚焦。
許秧秧聞到了血腥味,抬眸望見司徒君的唇還泛著不輕不重的紫色。
聖女宮空無一人,自然也沒有多餘的衣物給他們換,兩人身上都還穿著當日的衣服。
許秧秧的衣裳已經乾了,在固魂崖底的水潭遊一圈,衣裳是乾乾淨淨的。
司徒君則相反,身上泥土和汙血混著,衣裳隻有幾處能看出是月白色。
“哥哥你中毒了?”
“多虧聖女,好多了。”司徒君隻關心著她身上有沒有哪裡受傷,頭疼不疼,餓不餓。
許秧秧也同樣關心他。
“放心,目前死不了。”聖女手中端著一個玉盤,盤中盛放著洗淨的果子。
聖女在霧毒山就是以果子和靈泉水為食。
司徒君拿一個咬下去,確定沒毒才遞給許秧秧。
聖女對許秧秧說“給太子殿下解毒解到一半你開始夢魘,他什麼也不顧就過來了,再不解,可就解不了了。”
“哥哥你快去解毒。”許秧秧晃了晃他的手臂,手被捉住。
司徒君明顯感覺到她的手沒有剛才的冰涼,已經回暖。
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這個念頭嚇了司徒君一跳,目光也變得越發幽深。
“哥哥,我沒事的。”許秧秧的手上傳來痛感,可能是嚇到哥哥了。
她望了一眼哥哥緊緊抓住他的手,痛著痛著,竟還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
司徒君淩亂的頭發掉了幾絲下來,輕輕地飄著,有些擋到她看哥哥了。
許秧秧抬手給他捋頭發。
司徒君抬眸望著她,像是做虧心事被抓,許秧秧猛地縮回手。
不對,她隻是想幫哥哥弄一下頭發,有什麼好心虛的?
許秧秧重新看過去,眼見著哥哥的唇色還是紫的,催促著人趕緊去解毒。
“嗯。”司徒君起身跟著聖女進內殿。
內殿中有一池子,聖女示意他重新進去,痛就忍著,不許驚擾聖女宮,解完毒要把池中水抽乾。
司徒君言謝,穿著衣裳進了池子,渾身如萬蟻噬咬的感覺又來了。
比前麵還要來得厲害。
他緊閉雙眼,咬著牙關,唇色漸漸變淺,池中的水也慢慢染成黑色。
聖女頗有些嫌棄,又浪費她一池藥水。
若不是公主央求,司徒君又是大雲的太子,她是不會管的。
既然斬殺霧毒山的精靈,就應該得到相應的報應。
不止司徒君,還有已經讓公主帶回族中的容城竹。
聖女有些無奈,她又要一步一步走到山頂的老樹那贖罪了。
離開之前,聖女同許秧秧說“再過兩個時辰他的毒就能解,解了毒立即離開霧毒山,你們一個飲了靈泉水,一個泡了藥池水,隻要你們不主動招惹,山中靈物不會為難你們。”
“東南角出去能到烏一一族,容城竹和公主在那裡,你們的婢女侍衛也在那裡。”
“聖女姑姑,我還去一趟固魂崖。”摘一株固魂草給娘親。
聖女似乎知道她要摘固魂草,回頭望她的眸子閃爍著疑惑,後又平靜決絕道“沒有了,倘若下個輪回之期依然神魂不穩再來,能不能再生第二株,一切都有命數。”
許秧秧微微蹙眉。
娘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