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可敵國!
朱老板便在召藍玉、傅友德班師回朝的旨意外,複諭西平侯沐英曰‘雲南雖平,而諸蠻之心尚懷疑貳,大軍一回,恐彼相扇為患,爾其留鎮之,助楚海滇王撫綏平定,當召爾還。’
所以沐英留了下來。
“王爺,不是我說姓沐的,他出點陰招守個城還可以,可要打麓川,咱們得攻城拔寨硬碰硬,那他就遠不如末將了。”藍玉忙大聲道“讓我也留下來吧!”
“嗬嗬……”朱楨卻犯了難。這種時候他當然希望身邊猛將多多益善了。可當初沐英答應留下來的條件,就是必須把藍玉調離雲南……
朱楨不禁暗歎,好家夥。沒想到本王的後宮還沒撕起來,前頭的大將們先讓自己體驗了一把,什麼叫一山不容二虎,什麼叫有我沒他……
這個臘月,還真是內憂外患呢。
但從他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異樣,朱楨依然含笑道“你們就為這個事情來找本王?”
“是啊,”傅友德也點頭道“這個時候撤軍太難受了。”
雖然潁川侯語焉不詳,朱楨卻很懂他的心理。
誰都知道,傅友德這位戰功赫赫的征南將軍,已經憑平定雲南之功攢夠了功勳。
京裡頭,朱老板已經寫好了冊封詔書,隻待他回師之日,便要晉升他為國公了!
這時候景東府失陷,馮程敗績,不是純屬給他的勝利抹黑嗎?
偏偏這時候皇上又要他班師回朝,那些不知內情的家夥,肯定會編排說,傅友德是打不過思倫發才會被調回來的……還好意思當國公……
這種流言讓人有口莫辯,也根本辯不清楚。可任其肆虐,定會讓他夢寐以求的國公之位,都要失去幾分光彩。
所以說,隻要是人,就有鑽牛角尖的時候,堂堂征南將軍也不能免俗。
朱楨當然不會笑話傅友德,隻是誠懇的對兩人道“那思倫發鬨得太大了,後續怕是需要父皇定奪,當然也包括你們的去留。”
說著他輕歎一聲道“大明還沒丟過一寸領土呢,這下本王直接丟了一個府,真是丟人啊……”
“王爺切莫這麼想,”這下輪到傅友德回過頭來安慰朱楨了“景東府不過是個軍民府,朝廷不派員不駐軍,丟了也不算什麼太大的事兒。
“哈哈哈這也是本王要對二位侯爺說的,咱們都放輕鬆,該乾嘛乾嘛,天塌不下來。”朱楨便笑道“我們還是等等父皇的雷霆之怒再說吧……”
‘那就是天塌下來了……’兩位侯爺暗暗嘀咕,當然對王爺來說,不算。
見朱楨還能沉得住氣,傅友德也隻好先行告退了,藍玉卻仗著兩人的私交,死皮賴臉留下來。
“王爺,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那爛木頭把我排擠回去的?”
“怎麼會呢?班師的旨意是父皇下的,借給西平侯個膽子,他也不敢在父皇麵前搬弄是非吧?”
“那倒是……”藍玉撓撓頭,為這事兒他都已苦惱好幾天了。
“那皇上為啥留他不留我呢?不應該呀。”
說著搬起指頭數算道“論能力他不如我;論對皇上和王爺的忠心他更不如我,難道就因為他是皇上的乾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