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鄧鐸便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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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二刻,行刑台上開始有動靜了。
“開始了開始!”等的不耐煩的市民們,興奮的睜大了眼睛。
便見一個紅衣紅帽、坦胸露乳劊子手,舉起鬼頭刀,一刀斬下了……一隻大公雞的頭。
然後所有主刀的劊子手,都把臉塗滿雞血。這叫在開斬前破煞,目的是鎮住可能的冤魂。
另一邊,監刑官吏也最後一次核實死囚的身份,待確認無誤後,今日的監刑官,當朝丞相胡惟庸,便毫不猶豫從簽筒中抽出火簽,丟到地上。
這代表所有程序全部走完,可以正式開刀問斬了。
當然,還要等日晷上的晷針投影,與標著午時三刻的那道紅杠杠重合。
午時三刻一到,除非皇帝喊停,否則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行刑了……
擔任臨刑官的開侍郎接過簽子,轉身高聲道“準備行刑!”
同樣紅衣紅褲紅帽子的劊子手徒弟們,便將插在犯人脖子後頭的亡命牌拔下,扔到他們麵前。而且要讓那大大‘斬’字朝上,絕對不能扔反了。
就這一手,徒弟就得練一年。
然後徒弟們抓住犯人的頭發,便往砧台上按,露出死囚的脖頸,等待師父那一刀。
誰知在這過程中,出了點小意外。可能是按胡公子的那徒弟下手有點重,把胡天賜的臉整個拍在了砧台上。
結果把他嘴裡的抹布給震了下來。這下樂子可大了……
胡公子剛才一見到他爹,整個人都癲兒了。但苦於嘴巴被塞住了,隻能瘋狂的搖頭擺尾,指望救命稻草能發現,自己是真的胡天賜。
可胡惟庸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再折騰都是徒勞的。
這下終於解除了封印,他第一時間便撕心裂肺的喊道
“爹啊,我是天賜啊!救命啊,爹!”
台下百姓聞言大喜,對麼,這才是該有的戲碼!哭,使勁哭,哭著喊著叫爸爸吧!
監刑台上的胡丞相卻如遭雷擊,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早已牢牢印在了他靈魂深處。
他不由自主一下站起來,死死盯著那‘西貝貨’,瞬間臉色數變。
旁邊陪坐的刑部尚書趙翥,侍郎開濟等人,趕忙跟著站起來,大氣不敢喘。
“爹,我真的是天賜啊,我沒被換出去……”見胡惟庸終於有了反應,胡天賜愈發激動的大叫起來
“不,我是被換出去了,可又不知咋回事兒,我又被換回來了!”
那邊胡惟庸還沒說話,趙部堂先被嚇尿了,這尼瑪是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麼?!
也顧不上胡惟庸怎麼想了,他趕緊急聲大喝道“快,把他嘴堵上!”
“爹,我艸……”胡天賜話還沒說完,嘴巴就又被塞住了。
台下卻已經哄的一聲炸開了鍋,市民們互相問道“聽到胡公子說什麼了嗎?”
“我沒聽錯吧,好像說什麼被換出去,又被換回來了……”
“就是這麼說的。”
市民們激動的議論紛紛,樂子人們這下徹底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