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準備造反了。”這時,胡惟庸忽然幽幽說了一句。
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氣氛登時戛然而止,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直被詬病膽小的胡惟庸。
“哈哈,胡相,我耳朵背,沒聽清。”陸仲亨打哈哈道“恁是說還給我們準備早飯了?”
“不用麻煩,我們不住下,喝到多晚都家去。”李存義等人也趕緊打岔笑道
“來來,喝酒,喝酒。”
胡惟庸目光清冷的掃過眾人,提高聲調道
“老夫說的是,我準備謀反了,聽懂了嗎?!”
“……”這下眾人沒法打岔了,也沒人敢接茬,廳中一片死寂。
“怎麼,都怕了?”胡惟庸輕蔑的目光掃過眾人,揶揄道“一個個不是挺雄的嗎?整天把‘惹火了老子,就反他娘的’,掛在嘴邊麼?
“不是整天嫌老夫慫麼?現在老夫雄了,你們怎麼慫了?”胡惟庸拄著拐杖起身,用杖頭一一點過幾隻猴兒的肩膀。
幾隻猴兒一點脾氣都沒有,陸仲亨滿臉局促的小聲道“恁不是也說過麼,當心隔牆有耳。”
“放心,我府上現在一個外人都沒有,連這頓飯都是讓杏花樓送的。”胡惟庸淡淡道“看你們嚇得這慫樣。”
眾人這才齊齊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胡相怎麼忽然蹦出這麼個念頭?”費聚訕訕問道,眾人也都看著老胡,不知他是病沒好,還是吃錯藥了。
“怎麼,我唯一的兒子,被他們父子害死了,而且是害死了兩次——難道這個造反的理由還不充分麼?!”胡惟庸老臉漲的通紅,哪怕已經過去兩個月,一想起來自己被耍的那麼慘,他還是意難平。
“啊,那事兒不是老六乾的麼,難道皇上也參與了?”眾人聞言震驚道。
“沒有皇上的默許,他敢那麼肆無忌憚的玩弄老夫?”胡惟庸冷冷道。
其實那件事朱老板完全沒參與的。但人麼,失敗後總是傾向於把對手往強大裡想。仿佛這樣能讓自己的失敗,顯得沒那麼丟人一般。
“可上位明明一直很偏愛胡相啊。”眾人不解道。
“偏愛?”胡惟庸氣得嘴都歪了,哆嗦著手,滿腔怨毒道“真偏愛的話,就不會明知道老夫被蒙在鼓裡,卻假惺惺的赦免我兒。等老夫拒絕後還讓我去監斬。然後故意讓老夫發現,我兒又被換回來了?自古以來,也少見這樣玩弄宰相的皇帝!”
“確實太變態了。”眾人歎氣道“光想想都替胡相難受的不要不要。可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對胡相?”
“還不是因為你們?”胡惟庸便冷冷道。
“啊,我們?”七隻猴指著自己。
“你們當初為啥就把老夫的話當耳旁風?”胡惟庸徹底不跟他們的客氣了,劈頭臉訓斥道
“老夫是不是叮囑你們,隻要問出口供,把那些奸細攆出家門就好。你們倒好,一個個膽大包天,把他們活活打死,還送去老四家門口示威!
“伱們以為皇上不知道,這是衝著他去麼?這下可好,本來占足了理兒的事情,變成逼宮了!要不是礙著那塊鐵牌牌,皇上早就把你們七個扒了皮,掛在午門上示眾了!”
s今天也隻能現寫,所以才發。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