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隻覺得荒誕不已,什麼風寒骨毒?簡直胡扯。
但是貴太妃一直嚴厲地盯著她,她是說不得什麼,隻是用一雙懇求的眸子看向安親王。
安親王也沒辦法辯駁,因為他不懂得醫術,隻得看向蕭拓。
蕭拓看向道士,道“但是方才王爺的情況確實比較危急,全身抽搐,且如今還高熱了。”
“那隻是暫時的,你看現在還有抽搐嗎?隻要配合湯藥,就會沒事的。”道士信心滿滿地道。
子安忍不住道“這抽搐是高熱驚悸,你這藥粉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明顯引起了感染,用不得的。”
道士抬起頭睨了子安一眼,“你這個小女娃懂什麼?我這個藥粉就是針對外傷的,我看過你縫的傷口,你這樣做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王爺受不住縫針的疼痛,背過氣去,後果可就嚴重了。”
貴太妃下聽得此言,神色一變,厲聲下令道“來人啊,把夏子安帶出去,沒有哀家的允許,不許她踏入將軍府一步。”
蕭拓聽得此言,哭笑不得,這裡是他的將軍府,但是,貴太妃顯然把這裡當成了王府。
子安聽了道士的這個理論,真是可笑之極,貴太妃怎麼會招來這麼一個江湖郎中,就連惠民局的大夫都不如啊。
慕容桀被他這樣折騰下去,真的會熬不下去的。
但是如今卻也不可與貴太妃硬碰,在侍衛來趕她之前,她飛快地對慕容壯壯打了一個眼色。
慕容壯壯會意,站在子安身邊,“誰敢動她?”
貴太妃不悅地道“壯壯,一邊去,沒你事。”
“夏子安是我的朋友,我帶她來的,怎容許你們趕走她?她可以不參與醫治,但是必須在場。”慕容壯壯態度強硬地道。
貴太妃沉下臉,“胡鬨,一個女子在這裡耽誤什麼事?你也是,回去吧,回頭哀家就把阿桀送回王府。”
“不可,”子安急道“如今是萬萬動不得他的,一旦傷口裂開……”
“你給哀家閉嘴!”貴太妃厲聲嗬斥子安,“彆以為公主保著你,哀家便拿你沒法子。”
若換做前生,子安定把這個老太婆丟出去不可,但是這個等級分明的社會裡,她是在金字塔的最下端,幾乎沒有發言權。
這種感覺,讓子安甚為泄氣。
說著,她竟親自動手來拉子安,要推子安出去。
慕容壯壯隻得跟著出去,“好了,好了,你放開她,她又不是要害老七,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貴太妃哼了一聲,“哀家會在這裡守著,直到搬回王府,有哀家在這裡,她休想進這個門。”
說完,冷冷地進去了。
子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怎麼會來的?”
蘇青從廊前走過來,鬱悶地道“是倪榮的夫人見倪榮許久不回,便去了王府找,貴太妃便命人去查,剛好惠民局的醫正夫人在府中做客,說醫正被急召到將軍府,太妃便猜出來急忙趕過來了。”
本來把人送回將軍府,就是避免公開消息,也不想太妃擔心,沒想到陰差陽錯,竟被她知道了。
“那在這裡的傷員呢?”子安發現所有的傷員都撤走了,其中好些傷員都是不可移動的。
“送走了,太妃嚴令,不許任何人打擾王爺醫治,所以便全部都送到其他廂房裡了。”蘇青擦了一下手,黯然地道“我剛到側園那邊回來,阿達已經快不行了,我不能留在那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