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禮親王竟然很順理成章地應了一聲,也是因為流月的那一聲吼,和阿蠻太像了,以前阿蠻一厲喝他就條件反射地應。
阿蠻掄起鐵砂掌,一巴掌就拍在了禮親王的臉上,傷心地跑了。
禮親王清醒過來,瞪著流月,正欲發怒,流月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道“血羚羊角,今晚送到。”
眾人沒聽到她說話,卻看到她抱住了禮親王,都覺得禮親王會馬上推開她然後義正辭嚴地嗬斥,畢竟,他這種老學究是很反感這些的。
但是,他竟然沒有用力推開她,隻是緩緩地推開,然後盯著她的眸子審視了一下,才道“她是本王的女兒,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你成親了,有媳婦,我怎麼能說?”流月一臉傷心的樣子。
禮親王的臉開始扭曲,變形,他咬著牙,“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本王很難接受。”
要他撒謊,比殺了他還舒坦,但是,看在血羚羊角的份上,他不能不硬著頭皮。
如果流月沒有依照諾言交出,他發誓,會把她剁成肉醬喂他的大金和四眼。
宋瑞陽盯著流月好一會兒,才冷冷地道“我們之間,有些話要說明白。”
流月擦拭著眼角,壓根沒有眼淚,“是的,我們之間也有些恩怨要了結,你住在哪裡?我明天去找你。”
“你會去嗎?現在就走。”宋瑞陽咬牙切齒地道,他已經上過當了,十七年前。
懿兒看著宋瑞陽,又看看流月,“阿娘,你認識這位阿叔?”
“老相好,不,”流月口誤之後,迅速抬頭,“老鄉,都是大梁的。”
“既然是老鄉,為什麼他這麼凶?”懿兒有些害怕,這個阿叔看她的眼光也很凶狠,像是想殺了她一樣。
流月看著宋瑞陽,見他確實狠狠地盯著懿兒,心裡陡然來氣,雖然整件事情開始錯的人是她,是她對他下藥,但是,事後她也付出過代價了啊,他不斷派人追殺她,她東躲西藏,過著非人的日子,早就還清他那半個時辰的努力了。
為什麼她現在要對他屈服?還一副欠了他的樣子?
想到這裡,她一改方才的諂媚,怒道“好了,宋瑞陽,我沒欠你什麼了,這麼多年,你派人追殺我,我好幾次死在你的人手中,欠你的早還給你了,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談的,滾蛋吧你。”
宋瑞陽有片刻的怔愣,隨即回複平靜,“那麼,我們更有必要談一下了。”
公孫燕上前,輕聲地在他耳邊道“殿下,恩怨都已經過去,沒必要再糾纏,她如今是禮親王的人,且又與禮親王育有女兒,不宜再說。”
流月盯著他,“我記得你,你這個龜蛋,曾經帶人追殺過我。”
公孫燕神色微白,“你休得胡說。”
宋瑞陽看著公孫燕,臉色變得很難看。
公孫燕連忙道“殿下,她胡說八道,逮人就攀咬,臣沒有派人追殺過她。”
流月怒了,一手挽起袖子,露出手臂猙獰的傷疤,“我胡說八道?你看看,這一刀便是你砍的,你不敢承認嗎?為什麼不承認?你家主子派你來追殺我,你傷了我便可以領賞啊,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子安和慕容桀看到這裡,都有些明白了,大家都是從陰謀詭計裡過來的,怎麼會不明白?
慕容桀上前道“宋兄,這裡有廂房,不如你和她在這裡把話說清楚,本王可以保證,懿兒不可能會是我三哥的女兒,她今年十六歲了。”
禮親王哎了一聲,“阿桀,你不清楚其中的事情,不能胡說,她就是本王的女兒。”說完,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這阿桀也真是的,什麼都不知道在這裡亂說,回頭流月不交出血羚羊角,小姑姑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