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蠱的方法隻有你知道?”南懷王冷笑。
孫芳兒抬起頭,麵容蒼白但堅冷,“是的,隻有我知道,同命蠱需要下蠱人的鮮血,所以,要解蠱,也必須要用我的血,我一死,同命蠱再無人可解。”
南懷王眼底狂怒成猩紅,隨即斂去,他坐在床邊,伸手撫摸著孫芳兒白淨的臉頰,“很好,這樣你便為自己保住了性命,是嗎?”
孫芳兒沉默半響,“芳兒隻為自保。”
“你覺得本王會殺你?”南懷王不怒反笑。
孫芳兒看著南懷王,“會嗎?”
南懷王盯著她,忽地笑了,伸手拍了她的臉頰兩下,“你很聰明,但是,聰明也會被聰明誤,你對慕容桀還沒死心,是嗎?”
“沒有,對於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我早就死心了。”孫芳兒否認道。
“你沒有死心,但是你也會死心的,他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他隻是對你沒感情,他對夏子安很好。”
“好隻是做給旁人看的,他連我都不愛,怎會愛夏子安?”孫芳兒壓根不信,她對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的。
當初她都對慕容桀下了蠱,慕容桀還能跳出去,證明,他壓根就是個沒感情的人,隻要他心底有丁點兒女私情的念頭,丁點對她的好感,這個蠱都沒辦法解除的。
但是,他解除了,從而也證明了他是個沒感情的人。
南懷王臉上有殘酷的表情,“你不妨看看,反正,你獻的這個計策一定會把夏子安牽連進來,就看慕容桀到時候怎麼對待夏子安就知道。”
孫芳兒信心滿滿地道“他就算不殺了她,也會趕她走,他做事一向是這樣,不念半點情分,你不也知道嗎?”
南懷王隻冷笑不語。
子安接下來兩天都頻繁入宮,不是為皇帝的事情,而是管理一下宮中的賬。
她統一查過這兩年的開銷賬,內府也是抱著額頭喊腳痛,因為這每個月的開銷都是超出預算的,這也導致年底歸賬的時候超出一大截。
子安看著一大堆的賬本就愁白了腿毛,宮中開銷太多,雖說是有分門彆類,但是分得不夠仔細,例如,進了綢緞,隻有一個總數,但是各宮分去多少,也沒記下來。
“賬本怎麼會這麼亂?”子安問內府總管,真的想罵街了。
內府總管可憐巴巴地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皇後娘娘之前下令,賬本隻需要記一項的總賬然後歸納整支出的總賬裡。”
“各宮領取東西,也都沒記賬嗎?”子安問道。
“記了,但是不詳細。”內府總管說。
子安皺著眉頭道“以後除了每月分發的東西之外,但凡額外取的,都要申請,藥材不要歸納內府管,讓直接去太醫院,我會安排人在太醫院專門處理各宮藥材的申請。”
“那總不能取幾斤炭都得申請吧?這樣會不會太麻煩?”總管道。
“麻煩?”子安冷笑,“每月分發下去的,本來就夠各宮一月所用,例如綢緞,桐油,銀炭,針線,都是足夠的,隻是額外取的才需要申請,哪裡麻煩啊?”
“那補品類也歸入太醫院管嗎?”總管見子安不好欺負,便妥協了下來。
“是的,一並撥人太醫院,要取補品,得先到梅妃那裡申請,梅妃同意之後,拿著梅妃蓋章的單據去太醫院領取,藥物不需要經過梅妃,可直接去太醫院申請,太醫院覺得有必要,才會給。”
“還有,各殿的床帳被服、輿轎車子、花毯裝飾等方麵的費用,一律節省,儘可能不額外支取,四季衣裳按照位分派發之後,也不能再額外領取綢緞布匹,燈油火蠟各項都得節省下來,各宮廊前乃至院子的風燈,不必五步一盞,改為十步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