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
皇帝又想了一下,“嗯,你先下去,刑部那邊先讓他等著,不必著急結刺客的案子,至於貴太妃那邊,你先賞一壺酒過去,看看她的反應。”
“是,老奴這就去辦。”
過了半個時辰,路公公回來稟報道“皇上,酒賞賜過去了,但是貴太妃不小心撞倒了。”
“不小心撞倒了?”皇帝冷笑,揮揮手,“行,你去吧。”
“是!”路公公退了出去。
下午的時候,子安過來診脈。
皇帝嘴上長了幾個泡,喝藥都覺得疼痛,更是吃不下東西,子安勸道“皇上,任何事情都不及龍體重要,凡事都得往寬處想。”
皇帝看著她,“王妃,你心裡可有半點責怪朕?”
子安笑著搖頭,“皇上,為何這樣問呢?我的夫君都已經去了戰場,我還有什麼可介意的?不過是名聲,女子要名聲何用?”
“你真這麼認為?”皇帝倒是覺得她說得太大公無私,人都是有私心的。子安拿出金針,輕輕歎息一聲,“怪罪是談不上的,我也不敢,隻是心裡多少覺得委屈,可仔細想想,又覺得沒什麼可委屈的,委屈什麼呢?我與貴太妃確實互相看不順眼,這中間牽涉了太多的事情,一時
也說不清楚,若說,我沒有害貴太妃的心,我才是真正的委屈。”
這話,便等同是跟皇帝承認她若有機會,是會對貴太妃下手的。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在皇帝跟前說出來,若皇帝真要論,子安這是大罪。
這話,換做之前說,皇帝不管心裡對貴太妃有什麼看法,都一定會對子安憤怒甚至會降罪,但是,現在不會。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貴太妃帶給朝廷帶給皇權的威逼感。
如果證實了他的猜想,她和梁太傅有勾結,那麼,便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馳。
朝中本來分為三個黨派,互相牽製,達到平衡,他才安枕放權給慕容桀,但是,如果兩黨合起來,那麼,這個平衡就失去了。
後果就會很嚴重。
子安走後,包公公進來伺候,猶豫了半響,才道“皇上,大可不必相信夜王和攝政王妃的話,他們未必就沒有私心。”
皇帝怪笑幾聲,“是嗎?”
包公公忐忑不安地道“是的,夜王之前來找過老奴,讓老奴在皇上麵前進言,說貴太妃的壞話,但是老奴沒有這樣做。”
皇帝沉下臉,“滾!”
包公公嚇得臉色微變,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熹微宮,夜王又在轉角處等著他了。
“王爺,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在皇上麵前說了幾句您和王妃的壞話了。”
“包公公,本王不能忘記你啊!”
說完,又施施然地走了。讓包公公去告狀,說他和攝政王妃的壞話,當然會引起反效果,因為,皇上已經不信任包公公,且認定他和貴太妃之間曾有過勾結,他這個節骨眼上去為貴太妃說話,且攻擊夜王和子安,在皇帝看來,就
是居心叵測了。
而且,能讓他對貴太妃更加的懷疑,更加的提防。
傍晚的時候,開始下起了雪。
倒春寒往往是最厲害的,寒流像海水倒灌一般,席卷了全城。
皇帝今晚沒有用膳,隻是服下了子安開的藥,人精神了一點,也讓禦醫過來診脈,禦醫在他的麵前,讚賞了子安的醫術,皇帝深以為然。“若不是她,朕怕是連年關都過不了的。”他說著,微微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