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子安大喜過望,“她真的沒死?”
“不肯定,伶俐說當時混亂漆黑,她也瞧不真切,隻看到阿景殺了人,然後抱著一個人跑了,卻沒看到是誰。”
“那派人去找他們了嗎?”子安急忙問道。
“已經派出去了,但是幾個山頭都找過,沒找到他們。”秦舟說。
“但是,那玉佩?”子安疑惑地問道。
“玉佩是從那屍體身邊扒拉下來的,大火燒的時候,屍體衣衫燒儘,屍體也燒得漆黑,這塊玉從腰間的位置取到,本將便以為是柔瑤縣主,但是如今想想那屍體的高度,推測應該是個男人。”
這對子安而言,真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秦舟接下來的話,又兜頭兜腦地潑了子安一盆冷水,“你先彆太高興,因為,伶俐說確實看到柔瑤中刀了,就算阿景帶著她逃走,她也未必能撐得過,伶俐說中刀的部位是心臟。”
子安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般,一時起一時落,但是不管怎麼樣,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對了,情況如何?藥物和糧食都拿了嗎?”子安問道。秦舟點點頭,“都拿到了,糧食和藥物已經運往安城和各大災區,對了,安然老王爺命人送了金鑰匙過來,如今已經用你的方子給百姓煎藥,今日剛接到消息,說許多高熱的病患,在服藥之後,都有不同程
度的退熱。”
子安大為欣慰,隻是想起木寨的村民,心裡又一陣陣的難受,就差那麼點兒,他們都沒能等到。
秦舟見她眼眸微紅,便道“木寨活下來的有三百一十七人,本將派去的人,隻剩下二十人。”
子安心中一陣悲慟,那些士兵,本是沙場殺敵的猛將,卻死在自己國人的手中。
“查到內奸了嗎?”子安忽然想起這茬,問道。
秦舟點頭,眼底閃過一絲陰寒,“是蘇沐手底下的一個人,叫李木勝,他兄長在鎮國王府當差,鎮國王爺便讓他做內奸,透露消息,那天晚上我們剛下山,他便馬上去通風報信了。”
“殺了他沒有?”子安記得這個李木勝,長得十分敦厚,做事特彆的賣力,沒想到,他竟然是內奸。
“已經被蘇沐活活燒死!”秦舟薄唇一抿,眼底說不出的悔恨懊惱,她若是早些相信夏子安,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防備太慢,讓楚敬和曹後占儘了先機,才會害了木寨的人。
說話間,便見竹簾一動,一名披著麵紗的女子和柳柳走了進來。
“子安你醒來了?”柳柳見子安醒來,臉色頓時歡喜。
子安見她手臂包紮著,軟聲問道“你傷勢如何?”
“我沒事,粗皮厚肉的,我能有什麼事?”柳柳大大咧咧地道。
子安笑打了她一下,“被你祖母知道你受傷了,還不把我活剝生吞了?”
“受傷算什麼事?那老東西身上都是傷疤,她總是說,受傷就等於吃飯,一天不流點血心裡都不踏實。”
子安被她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笑了,抬頭見伶俐站得遠遠地,臉上蒙著黑紗,不由得問道“伶俐,你的臉怎麼了?”
當時在山中的時候便見她蒙著臉,還道她是被燒傷了。
伶俐道“沒事,有點糊了。”
“糊了?”子安怔了怔,有些糊塗,“什麼糊了?”
“臉糊了。”伶俐擺擺手,不甚在意地道“總之不打緊,過兩日就好。”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