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臉色籠上一層陰鬱,卻沒回答他的話,“昨天,秦舟叫了老身去,她在朝文館裡。”
“她?”楚敬頓時便怒了起來,“她膽子可真大。”
秦老太太一臉生氣,“她的膽子當然大,整個北漠都被她控製在手裡,除了沒坐坐這個皇位之外,如今什麼不是她說了算?老身估摸著,康平帝一死,她就要帶人攻進來了。”
“老夫人,那您覺得,三弟這一次是什麼意思?”楚敬又問道。
秦老太太搖搖頭,“這一次,連老身都看不明白了,她說楊側妃受刑招供,是楚月和秦舟指使,但是,洛親王會信嗎?楊側妃可是嫁到了南郡多年啊,如何指使得了她?”
楚敬點頭,“朕也覺得他在糊弄朕,甚至,他是相信了安然的話。”
頓了片刻,他又搖頭,“但是依照他對王妃的深情,若真信了安然,怎會不對朕發難?”
秦老太太問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敬淡淡地道“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個女人而已。”
秦老太太便知道他心虛了,不禁歎息道“皇上啊,不過是一個女人,何必為了她傷了兄弟間的和氣?”
“他如此偏執,朕有什麼辦法?”楚敬眼底惱怒,當時也不過是一時衝動,哪裡便想到這個賤人如此愚蠢,回去就上吊自儘了?空長了一副與翠語相似的麵容,哪裡有她半分玲瓏心?
秦老太太繼續歎息,“罷了,以前的事情,不說也罷,想知道他是否真的相信安然,且看他是否真的會撥人給你。”
楚敬心裡著實著急,也憤怒得很,“每日看著楚月那逆子坐在帝位之上,朕卻奈何不得,殺不得,退不得,之前或許真的做錯了,不該兵行險著。”
“要成大事,就一定要冒風險,秦舟肯定會安排好她的人然後躲到大周去,如今隻盼著宜貴妃那邊能幫襯著我們點兒,殺了秦舟,一切都好。”秦老太太道。
楚敬想了一下,皺著眉頭道“方才洛親王的神情和語氣,朕總覺得不妥,他不像是在戲弄楚月,是在戲弄我們。”
“如果他真的信了安然,那麼,此番必定就是要對付我們的,我們也得防備一下。”秦老太太說。
“但是我們手上的人不多。”
“先看看,等兩天後,看他的態度再說。”秦老太太道。
楚敬也沒了辦法,總覺得一切都似乎失控了,分明,在楚月登基的時候,一切都按照他預設的方向發展,可如今,什麼都失去了控製。
且說洛親王出了宮,天機子在馬車上等著,見他來了,問道“王爺,如何?”
洛親王酣暢淋漓地把方才說的話告知了天機子,天機子笑道“王爺,如今他們怕在揣測您呢。”
“他還有得揣測,要本王的三萬兵馬,可以,等著吧,本王慢慢地跟他磨,磨到他一兵一卒都沒有為止。”洛親王冷冷地道。
奪妻殺子之恨,怎麼對他都不過分。
慕容桀本打算看一場好戲,沒想到這場戲如此低調,他歎息道“浪費了本王一天的時間啊。”
秦舟淡淡地道“洛親王就該這樣做啊?現在跟他鬨翻,有什麼好處?”
“怎麼沒好處?至少看客看得過癮啊!”慕容桀不無遺憾地道。
秦舟哭笑不得,“若你大周出了這樣的事情,看你是不是還這麼雲淡風輕,用看戲的心態去麵對。”“罷了,收拾東西,動身吧。”慕容桀自然知道洛親王的用意,如今鬨翻,對康平帝也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