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情,現任刺州知府,是伶俐的父親。”慕容桀淡淡地說了一句。
子安微怔,就是那個娶了新婦忘記舊人的負心人?
“此事,你看著要不要讓伶俐知道。”慕容桀繼續說。
子安問道“你是如何知道伶俐的事情?”這件事情,還是伶俐跟她說,她才知道的。
“伶俐來你身邊的時候,我便找老九問清楚伶俐的來曆,若不是可信,怎會讓她留在你的身邊?”
他大手包圍著她的小手,子安心裡微暖。
對她的事情,他一直都那麼謹慎小心,唯恐她出事。
可這股邪風,終究是防不勝防。
“想知道我前生的事情嗎?”子安問道。
慕容桀點了她的額頭一下,“還有什麼沒說的嗎?”
“之前說的那些,隻是個大概,我想跟你說的是我所經曆的那些。”
或許是思鄉情切,或許是對如今的生活的厭惡,她特彆懷念即便是出任務時候的艱難險惡。
夫妻說了一晚上的話,慕容桀幾乎沒睡,一大早便帶著倪榮出去了。
中午的時候,子安去整理書房,那堆折子堆放在案頭上,她知道不該過問朝廷的事情,但是忍不住打開幾個折子看了一下。
這些是各州反應民意的折子,算是例行折子,許多都是上書朝廷,請奏皇上嘉許表彰慕容桀的。
所有的折子,都有紅色朱批,可見皇帝都看過了。
他本可以不送來,但是,他還是把這些折子送了過來,連同刺州知府那一份,而那一份,沒有朱批,意味著,皇上對慕容桀表明了態度,他不信。
虛偽!
子安冷笑!
她再細細讀了一下刺州知府的折子,其中連她在相府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說她性子突變,禍害家人,相府在狐狸精附身之後,家破人亡。
而相府倒台,是攝政王主政期間,所以,百姓紛紛傳言說攝政王受狐狸精攛掇,陷害大周忠良重臣。
折子最後,更是羅列了夏丞相在任期間的功績。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即便推翻他的罪狀,都不打緊的,最重要的是,那死去的人可以變成利刃。
子安心裡頭說不出的悲涼。
母親如今還在宮中,如今隻盼著安親王那邊能想出辦法,救她回來。
老七的同命蠱,也得抓緊治療。
藥是有了,就是差血。
孫芳兒之前是留下了血,但是隻能用一次,也就是說,怎麼也要跟她再商量一下。
想到這裡,她急忙去了冰庫,取出之前孫芳兒留下的瓶子。
她打開蓋子,便聞得一陣臭味,她一驚,仔細看,隻見瓶子邊沿爬出許多蟲子來,蟲子是紅色的,約莫牙簽般大小,線形,足足有十幾條。
子安駭然,孫芳兒的血,怎麼會變成了蟲子?
子安知道如今入宮找孫芳兒,未必能見到她,但是,她一定要見到她,怎麼也得試一下。
讓小蓀和嬤嬤準備一下,她馬上就入宮去了。
入宮後,她直接就來到了熹微宮。
皇帝如今還在禦書房,還沒回宮,子安讓人通報。
但是,宮中的人說孫芳兒去了禦書房伺候皇上,沒在熹微宮裡。子安哪裡肯走?便道“既然如此,我便留在這裡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