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嬤嬤如今跟老七一樣,都緊張得不得了。
嬤嬤道“出門可以,但是得先喝了安胎藥,已經煎好了。”
她把藥放下來,用勺子攪動了一下,讓藥涼得快一點。
這安胎藥是安然老王爺開的,子安已經服用了好幾天,這藥可一點都不好喝,倒不是說苦,而是又苦又甜膩,說不出的怪滋味。
所以,子安捏著鼻子,一口氣便喝完了。
“王妃真聽話!”嬤嬤笑著,笑容裡卻有些淒酸。
子安隻顧著低頭接小蓀遞過來的蜜餞,並未看到嬤嬤臉上的神情。
片刻,三人便出門了,嬤嬤叮囑小蓀看好門,交代了幾句,愣是不放心似的,小蓀笑著揮手,“快去吧,再囉嗦,王爺都要回來了。”
嬤嬤道“這小丫頭,越發的不把老婆子放在眼裡了,還敢說我老婆子囉嗦。”
“小蓀如今也是能獨當一麵了,您老放心吧。”伶俐笑著說。
“還得曆練曆練啊。”嬤嬤口氣卻是很欣慰的。
上了馬車,子安便覺得有些困,她道“最近吃了飯便犯困,精神真不夠。”
伶俐道“去安親王府有段路程,您先睡一會兒,到了便叫醒您。”
“也好!”子安越發覺得眼皮子搭下來,困意陣陣湧上,竟說睡著便睡著了。
嬤嬤把她的頭移到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叫了一聲,“王妃,王妃!”
子安沒答應,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嬤嬤眼淚便簌簌落下,“隻盼著王爺這一次能成事,救出縣主,然後我們馬上趕去粵東,否則,王妃知道,定是要傷心生氣的。”
伶俐安慰道“彆想太多,相信王爺,若沒有把握,斷不會貿貿然出手的。”
“是的,一定成。”嬤嬤嘴裡這樣說,但是心裡卻是十分擔心,宮裡的防護,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禁軍裡,有拔尖的高手和弓箭手,這些拔尖的人,如今都調往了熹微宮,這熹微宮,就是個龍潭虎穴。
馬車噠噠噠地跑著,卻不是去安親王府,而是往城外而去。
慕容桀去了太尉府。
動手不是今夜,隻是,動手之前,得策劃好一切。
他是不得已送走子安的,這件事情,怎麼算,皇上都知道是他做的。
不管成功還是失敗,最終都會追究到他的頭上去,所以,斷不能叫子安留在京中。
他已經讓安然老王爺殿後,把子安送往寒山。
如果失敗,他因此被問罪,被問斬,至少,保住了子安。
若成功,他會馬上去寒山接子安,然後馬上趕往粵東。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他便與京中,一刀兩斷。
“這一次,連累了你。”慕容桀愧疚地對夜王道。
他知道,老九這些年,避走京城,創立了素月樓與邪寒樓,是花費了大心思的,他不想卷入朝廷和皇室鬥爭去,卻最終,還是被牽扯了進來。
夜王斜了他一眼,“兄弟間,說這些便是見外,真覺得愧對我,以後有好酒,賞我幾壇便是,我知道你藏了許多好東西,你王府的酒窖,我是去過的。”
慕容桀笑道“若成事,我便把藏品都給你。”
“說了算話啊。”夜王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一言九鼎!”慕容桀拍著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