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學士還住在袁府,袁翠語自然也得跟著回去住,安親王一直命人打理著袁府,因此,收拾兩件衣裳便可進去住。
安親王做了袁大學士的專職司機,因為袁大學士喝了幾杯,有些不勝酒力,安親王不放心讓車夫送他回去,橫豎他也要陪著袁翠語回去收拾東西,便一同離開了。
老太君在袁大學士走後,還感歎了一會兒,唏噓了一段往事,才叫蕭拓扶著走了。
蘇青好不容易尋了個無人的機會,想跟伶俐說幾句話,但是伶俐扭身便進去了,蘇青無奈得很,隻得和蕭梟這個準新郎一前一後地走了。
過了幾天,安親王和袁翠語這對議親大使終於啟程前往大梁了,送出城門的時候,禮親王為這事兒念叨了許久,說這趟差事本來是他去的才對。
阿蠻便打趣地問他,“你就那麼想去大梁?”
禮親王振振有詞地道“本王自然不想去的,此去路途遙遠,去到大梁都冬天了,遭罪得很。”
“那你有什麼好嘮叨的?”阿蠻失笑。
“本王想不想去是一回事,該不該讓本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怎能混為一談?”
阿蠻懶得搭理她,回頭與子安說話。
子安送走了袁翠語,知道她應該不會回來,心裡頭有些傷感,好歹母女一場。
見阿蠻跟她說話,她便收斂了神情笑著道“三哥一貫是這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承受又是另外一回事。”阿蠻學著禮親王的話,說著自己都笑了。
禮親王不悅地瞥了她一眼,“回吧回吧。”
長長的送彆隊伍,緩慢地啟程回去。
馬車上,慕容桀握住子安的手安慰道“你若想她,日後本王陪你去大梁看望她便是,不必難過。”
子安道“我倒也沒有難過,其實還有些開心,她去了大梁隱姓埋名,能和這麼愛他的人在一起,我是真心替她高興。”
“傻瓜!”慕容桀用手指掃了她的鼻梁一下,寵溺地道“你也有一個很愛你的人。”
子安依偎在他的懷中,想著前陣子還在糾結他總不說愛她這兩三個字,如今,他已經是能衝口而出了。
想起一句蘇得掉牙的話,歲月靜好,大抵便是如此。
“溫意大夫到底什麼時候來呢?”
靜靜地膩歪了一會兒,子安忽然問道。
慕容桀苦笑道“阿蛇姑姑私下告訴我,溫意大夫壓根就不會來。”
子安猛地坐直身子,驚詫地看著慕容桀,“不會來?什麼意思啊?她不是要來給皇上……不,教我給皇上治病嗎?”
慕容桀道“你等著吧,過兩天老祖宗肯定尋個由頭跟你說溫意大夫來不了,但是給了方子,這方子會缺一兩味藥,叫你去琢磨。”
“為什麼啊?”子安不解。
慕容桀道“這個方子,大概是老祖宗自己開的,但是她不會把整個方子給你,她或許是下不了這口氣,畢竟,皇上做的事情太傷她的心了。”
……子安覺得自己好被動啊,還空歡喜了一場,那麼,那日太皇太後跟她說那麼多溫意的事情,莫非都在打鋪墊?故意營造溫意大夫要來的跡象,好叫她相信方子真的是溫意大夫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