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三個人死的時候,應該是給子安最大的衝擊。
秦舟見阿語大夫神色有些異常,便不敢再說,拉開話題說了幾句閒話,柔瑤也問她關於昨晚那個方子的事情,氣氛還算是活絡。
走的時候,阿語大夫問秦舟,“你認識我父親,是嗎?”
秦舟眸色不動,“以前見過,不算很熟悉。”
“那你是北安人了?我們是從北安來的。”
“是的,我是北安的。”
北安不遠處,就是大周的苗疆。
“難得有個熟悉的人,你們得空便多些過來與我父親說說話吧。”阿語大夫抱著虎頭,送兩人出門。
秦舟聽得此言,回過頭來看著她,神色複雜,到嘴邊的話,到底是咽下去了,隻是這轉回來像是有話要說,卻什麼都不說顯得怪異,便道“以後得看緊一下虎頭,不要叫他亂跑。”
說完,伸手揉揉虎頭的額頭,“阿姨太喜歡虎頭了。”
阿語大夫略有些傷感地道“當時他的腿被咬斷了,便先捆住斷口上方止血,沒想到,那繩索沾了血,竟像是有生命一樣,也迅速把那斷小腿纏了過來。”
秦舟忽地一手打過去,阿語大夫雖微怔,但是卻神定氣閒。
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秦舟不由得好奇,“無人能傷他?也不過是兩歲的孩兒。”
那就是說,這孩子是在她失去記憶之後才被狼咬的。
看來,她連刀疤索都不記得了。
阿語大夫卻微微一笑,“不要緊,無人能傷他的。”
“是的。”阿語大夫看著柔瑤,“怎麼這樣問?”
“沒,沒,”柔瑤連忙擺手,“我的意思是,想看看虎頭還有沒有兄弟姐妹,他實在是太可愛了。”
秦舟和柔瑤心裡同時說。
“是的。”阿語大夫沒有解釋,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
“這繩索,是什麼繩索?”秦舟試探地問道。
“你們母子都能看出我女扮男裝。”秦舟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生了他一個,是嗎?”柔瑤問道。
“這是為何啊?”柔瑤問道。
阿語大夫搖頭,“不知道,那繩索當時便在地上,我隨手撿來的,竟不知道有此妙用,自打那之後,但凡有人對他不軌,這繩索便會飛出來。”
柔瑤心頭不禁嘀咕,她也是大夫,但是她就不能看穿這點。
繩索飛回,消失在虎頭的腳上。
他說阿姨的時候是看著柔瑤,但是說阿娘的時候,不是看著阿語大夫,而是看著秦舟。
“調皮,阿姨試試你呢。”阿語大夫溫柔地對虎頭說。
刀疤索!
“我是大夫,是男是女,一眼就能看出來。”阿語大夫笑道。
阿語大夫笑了,“這位也是阿姨,不是阿娘。”
一道繩索迅速從虎頭的腳上飛出來,從秦舟的手腕一直纏上去,勒得秦舟手臂頓時麻木。
“虎頭也喜歡阿姨,喜歡阿娘。”虎頭奶聲奶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