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川有點不適應,或者說,有點不習慣。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穿越者”自居。
有著超越這個世界兩千五百年的見識和思維。
雖然上輩子世界裡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可是因為穿越者身份優勢,無論麵對誰,嶽川都能保持俯視。
可是現在,幾個被天神拋棄的炮灰,讓嶽川感受到了“土著”的屈辱。
沒見過!
想不通!
理解不了!
更想象不到!
這就像上輩子世界裡,歐洲國家瘋狂叫囂哪怕把光刻機圖紙給華夏,他們也造不出光刻機。
雖然很氣憤,但很長一段時間裡,這的確是事實。
現在,嶽川也感受到了天神的驕傲。
哪怕把各種奇特的植物種子擺在眼前,嶽川也破解不了其中的門道。
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子。
“但願李先生能弄到一些有用的資料。”
沉思許久,嶽川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他算了又算,卻找不出這種不妙的源頭。
正好這時,嶽川所在的房間傳來敲門聲。
“嗯?有讀書人向我問道?”
抬頭看去,卻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長卿,你沒有自己的房間嗎,來我這乾什麼?”
每個能稱“子”的,在文廟中都有單獨房間。
長卿也一樣。
“嗨,嶽先生,我什麼修為,我還不知道嘛。嶽先生高看我一眼,給我一個房間,我可不敢真坐進去啊。”
論修為,長卿還沒有悟道境。
隻是他在嶽川心中地位特殊。
嶽川把長卿當回事,長卿卻不敢太把自己當回事。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閒著沒事,溜達唄。哈哈,這文廟還挺好玩的。”
嶽川正好心中煩憂,於是指了指旁邊,示意對方坐下。
“長卿,你幫我分析一件事。”
“嶽先生請說!”
嶽川將天神的事情講述一遍。
“長卿,你覺得天神是真心幫助人族,還是彆有所圖?”
這下子,嶽川算問對人了。
同樣的問題,無論拿給老子還是孔子,得到的都是偏向光明正大的答案。
但長卿不同。
玩戰術的,心都臟。
一個能說出“兵者,詭道也”的人,內心必然是太陽都照不透的黑暗。
“嶽先生,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
“如果有一個女人,你對她隻是玩玩,根本沒打算和她有一個結果,那你會在她身上投資嗎?而且是長期的投資。為她解決生計,為她購置房產,為她規劃未來,更是為她逆天改命……”
嶽川搖頭。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用腳後跟想也不可能。
長卿一拍大腿,“這就對了!如果根本沒想過和對方有結果,那麼,非但不會投入,反而會極儘可能的索取,不斷從其身上榨取好處,無論是身體上的好處,還是身外之物的好處。”
嶽川沉默。
雖然露骨,但確實是這個道理。
無論渣男還是渣女,他們通常認為自己陪伴的時間就是一種付出,一種成本。
就像ktv的公主要按小時收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