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跑!”
嶽川心念一動,蝗神廟裡瞬間黃光升騰、土氣彌漫,門口就像多了一層垂簾帷幕,逃竄的城狐社鼠撞得頭暈目眩。
眼見跑不了,幾個家夥連忙跪地求饒。
街上混的,沒個眼力勁兒哪行。
嶽川不想暴露土地公身份,於是甕聲甕氣的說道“吾閉關修行數月,廟中竟被爾等糟蹋至此番境地!氣煞吾也,氣煞吾也!不拿爾等心頭血擦案洗地,難消吾頭上之火、心中之恨!”
幾個城狐社鼠都嚇慘了。
這是要沒命啊!
“蝗神饒命!蝗神饒命啊!小的無端衝撞,擾了蝗神清修,但請蝗神念在我等尚未鑄成大錯,饒恕則個。我等今後必將日夜誦蝗神之名,奉獻香火。”
嶽川冷哼一聲,“這地上的醃臢之物……”
狐狸一看,連忙用自己的尾巴揮灑清掃。
然後問題來了。
這掃到一起的便便怎麼處理?
嶽川看著狐狸,狐狸看著老鼠,老鼠……
老鼠含著淚往嘴裡塞。
這一團好像是自己的,那一團不是,來來來,咱倆換換。
不多時,四隻老鼠解決了自己的遺留問題。
嶽川又看著地上那些一片一片的尿漬。
嶽川看著狐狸,狐狸看向老鼠,老鼠梗著脖子看回去。
兩隻狐狸對視一眼,然後趴在地上舔。
奶奶的,這誰啊,火氣這麼大?
這個又是誰?還有點甜頭!
之前為了圈地盤,尿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現在,哎……
看到這一幕,嶽川的怒火稍稍平息了點。
不過他還是甕聲甕氣的說道“念爾等誠心悔過,吾暫且饒爾等一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爾等今後附吾座下,為吾爪牙,但有不平之事,皆可報吾之姓名!爾等,願否?”
這能不願意嗎?
城狐社鼠連連磕頭。
甭管怎麼,今天這條小命算是撿回來了。
而且還抱了一條大腿。
至於吃醃臢物這等糗事,反正大家都吃了,誰還能說出去不成?
大家都吃了,就等於大家都沒吃。
嘿嘿嘿嘿……
嶽川隨手一揮,蝗神廟中土氣越發濃鬱。
地麵上的土壤滾動著翻卷起來,上層土下沉,下層土上翻。
原本因為踩踏變得澄亮的泥土,重新變成暗淡卻又新鮮的土色。
土氣遊走在供台上,各種汙漬瞬間消失不見,就像擦洗乾淨又打磨光滑一樣,還透著一股包漿的感覺。
甚至就連自己身上,也被土氣包裹、繚繞。
城狐社鼠大驚失色,慘呼連連,高喊救命。
想到剛才地麵翻卷的情形,它們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活埋神技啊!
難道蝗神說話不算數,要把自己幾個活埋了?
等會兒一定得頭朝上,爭取把鼻孔子露出來。
然而,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濃鬱的土氣在身上繚繞一圈,深入到每一根毛發,每一寸肌膚。
當土氣離開的時候,毛發中那些虱子、蜱蟲、跳蚤等全都被帶了出來。
渾著雜草、灰土、毛發卷成一大團。
蟲子在毛發中鑽進鑽出,帶得毛團在地上滾來滾去,很是可怖。
嶽川抬手打出一道火咒,毛發迅速點燃,各種蟲子發出“劈劈啪啪”的炸響。
焦糊味、肉香味在小廟中彌漫。
嶽川聲音冰冷的說道“為吾儘心辦事,保爾等吃香喝辣!若有不軌之心,是燒是埋,爾等自選!當然,也可以先燒後埋!”
城狐社鼠渾身舒爽,唯獨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