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楊國一方也跟著響起號子聲。
隻是號子內容有點駁雜。
有人說“彼其娘之”,有人罵“小妾養的”,偶爾還能聽到幾句“牛馬日的”。
楊國國君大感麵上無光。
丟臉!
雖然自己臉不多,但也是要臉的。
“牛馬日的蠢東西,住口,通通住口!喊的什麼東西,彼其娘之!哪個小妾養的再亂喊,定斬不饒!”
訓斥一級級傳遞下去,最終,民夫們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
“重新喊!文雅一點!喊出我們楊國最美好的新事物!”
民夫們苦思冥想。
喊什麼呢?
還得美好,還得新,還不能帶臟字……
有了!
“戶籍!戶籍!戶籍!戶籍……”
就像點炮一樣,民夫們集體振奮起來,一個個都振臂高呼。
感覺自己拳頭揮得不夠高,每喊一句還要蹦一下。
口號聲逐漸整齊劃一,就連蹦跳的高度、落地的時間也變得同步。
楊國一方幾千人,愣是喊出了天塌地陷的氣勢,穩壓薑國數萬人。
但是,楊國國君痛苦的捂著胸口。
先是打臉,後是背刺,這一屆的國民實在太難帶了。
“混賬東西,叫他們住口!住口!給我統統閉嘴!”
披甲的士兵們看到這一幕,也有點手心發汗,喉嚨乾澀。
民夫們的狀態太嚇人了,這種時候,誰敢過去訓斥,保準被摁在地上拳打腳踢。
士兵們非但不敢上前,還後退了幾步,遠遠離開狀若瘋狂的百姓。
也不知道誰吼了一聲“狗國君!”
口號迅速被帶歪,所有人集體喊“狗國君”。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打他”,民夫隊伍迅速動了起來。
不知誰撿起一塊土坷垃丟向國君車駕,更多的土坷垃飛了起來。
這些土坷垃不但飛得遠,還一個比一個準。
弓箭手看了歎氣,拋石車聽了捂臉。
楊國國君“哎呦”一聲捂住口鼻,嫣紅的血水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但是又一塊土坷垃精準命中腦門,楊國國君身子一晃,腰撞在護欄上,要不是親衛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怕是要跌出車外。
楊國國君大喊“快!快跑!”
禦手連忙一甩鞭子,戰車“嘎吱嘎吱”晃動幾下,緩緩加速。
披甲的士兵們看到國君跑了,連忙跟上去。
一邊跑,一邊喊“敗嘍~敗嘍~我們敗嘍”。
沒有任何指揮,也沒有任何磨練,士兵們喊得那叫一個整齊劃一、鏗鏘有力。
“噗!”
楊國國君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敗了,又是敗在哪裡。
民夫們一邊追,一邊彎腰俯身撿土坷垃。
前方飛奔的士兵回頭大喊
“五十步,你們隻能追五十步!”
“你們要遵守‘禮’啊,講點武德好不好。”
“五十步到了,彆追了。”
民夫們大罵
“你們征稅能把我們追得上山下河,我們追你們隻能追五十步,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