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沒有人在意有蘇氏小狐狸的反應,而是集體責怪龍陽。
龍葵扯了扯他的袖子,用目光示意其坐下。
“好好地,發那麼大的火乾什麼,看把幾個孩子嚇得!”
龍陽斜睨了一眼有蘇氏,心中暗道孩子?孔先生也沒這幾個孩子年紀大吧。
不過龍陽的目光被小狐狸們誤解了。
四兄弟連忙站起,一個個挺直腰杆、昂起頭顱,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我們幾個,剛到薑國啊。”
“對對對,剛到薑國沒幾天啊。”
“也就是半個月,去年的事怎麼會跟我們有關係呢?”
“不過我們可以幫忙打聽打聽,是哪個家夥乾的。”
大黃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事情我已經解決了,但是事情的根源沒有解決。城鎮和鄉村的差距一日不消除,兩者之間的道路就永遠不會平坦,各種魑魅魍魎埋伏在道路兩側,等著把農民拖入路邊草叢中敲骨吸髓。”
好像是在說事。
但又不像是說事。
仔細想想,還是在說事。
在座都是聰明人,很快就領會了大黃的意思。
城鎮和鄉村的懸殊,必然導致財富的差距,城鎮吸取鄉村的財富以及鄉村去城鎮掙錢,這一來一往之間都意味著財富的流通。
“掙錢的路子”必然被各種蒼蠅、老虎盯上,滋生出種種後果。
誰都想插上一手、舔上一口。
剛開始或許隻是小毛賊臨時起意,後麵,這些小毛賊可能會搖身一變,成為胥吏,甚至官員。
龍陽瞄了一眼翁胖子,沒有說話。
對自己手底下這些人的德行,龍陽是一清二楚。
翁胖子手腳要是乾淨,能吃這麼胖?
不過這是常態、慣例。
翁胖子如今的地位,已經無需這些蠅頭小利。
但下麵的人會。
就算這一批官吏不會,下一批官吏也會。
龍陽敢信心滿滿的說自己天下無敵,但龍陽不敢說自己治下的薑國沒有一丁點黑暗。
因為很多東西,龍陽根本不知道,也管不到。
“國相所言極是!卻不知國相有何良策,一勞永逸解決此頑疾?”
大黃掃視一圈,聲音平淡的說道“官不出城、權不下鄉!”
什麼?
一句話,驚呆了所有人。
就連嶽川都有點佩服大黃,隨即在心中辯白不是我教的,這種碰不得的滑梯絕對不是我教的。
龍陽沒有憤怒,而是仔細思考著大黃的話。
“官不出城?確實,官吏不出城,就沒法危害到鄉村中的百姓,而他們在城中作惡,我自有辦法收拾他們。”
“權不下鄉?也對,征糧的胥吏手中捏著一丁點兒權力就能把百姓逼死,連我都不敢保證能馴服權力,他們又怎麼能?”
龍陽想起了去年南郭合葬禮後,大黃與眾人席地論道的場景。
這一場景也被孔先生如實記錄在《論語·黃先生與權柄說》中。
權力雖好,但是不易掌控。
城鎮中有錯綜複雜的關係,權力很難逞凶。
但鄉村不同。
麵對窮苦卑弱的百姓時,雞毛大小的權力都會變成擎天利劍。
所以,權不下鄉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