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七年,滿山精怪全成妖神了!!
這話,問得陳禹修一愣。
為何不能是他?
瀟湘國現在病了,病得很重,危在旦夕,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抗住這爛攤子,抗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去把這些事處置妥善。
可他自覺,沒有這樣的能力。
無論是文韜武略,治國之法,還是實力底蘊,資源儲備,他都遠遠比不上大哥,更彆提去和父皇叫板了。
即便有方依和金狸兒在旁相助,還有金狸兒親自選出來的新任煉丹師秦若汐,他也談不上什麼底氣。
可,他不去做此事,還能指望誰去做?
指望父皇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還是指望大哥的野心不及父皇那麼大?
他誰都指望不上!
皇子之間,能和大哥爭權的,隻有他,他若不去,此事,便再無後續可言,瀟湘國如何,黎民百姓如何,再與他無關!
為何不能是他?
隻能是他!
陳禹修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長長的吐出來。
“……你有把握助我爭得皇位?”
“若是沒有把握,我何必來見殿下?”
真元化身顯得十分自信,“殿下放心,之後的事,我會為殿下出謀劃策,殿下憑自己的喜惡定奪便是,唯獨一點,望殿下牢記。”
“你說。”
“倘若有朝一日,殿下當真位居九五時,卻行昏君暴君之事,那麼殿下的九五大位,便坐不久了。”
真元化身的聲音依舊平和,話語之間,卻隱約有幾分威脅的味道,“我能輔佐殿下爭得大位,換個人輔佐,同樣也能奪走殿下的大位,望殿下好自為之。”
陳禹修咽了一口唾沫,從這真元化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巨大壓力。
那不是父皇大哥等人能給他的壓力,他們帶來的壓力,雖然難以招架,但終歸壓不垮他。
可這真元化身給他的壓力,卻是讓他感到無從抵抗!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叮囑,仿佛是某種無可置疑的絕對真理一般,他甚至不知道這真元化身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本事。
唯獨就是覺得,此人說得出這話,便一定做得到這事!
說能幫他奪得皇位,就一定能將他扶上九五之位!
說能讓他失去一切,就一定能讓他跌落穀底,萬劫不複!
“……記下了。”
沉吟了片刻,陳禹修方才開口作答,繼而追問道,“我該如何稱呼先生?又該如何與先生聯絡?”
“稱呼嘛……我在殿下眼中,想來是個奇怪的家夥吧,不如,殿下就稱呼我為‘怪’先生好了。”
真元化身帶著幾分揶揄笑道,“至於如何聯絡,殿下不必擔心,殿下需要我的時候,我自會出現,倘若有什麼謀劃安排,也自會來尋殿下。”
“換句話說,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也無法直接聯係到你,但你能知曉我的一切舉動,隻要你願意,隨時都能找到我,對麼?”
陳禹修的語氣中,隱約有幾分質問的味道,“怪先生,好一個怪先生啊!先生的神通廣大,我想,我算是見識到了。”
“殿下言重了,隻要殿下有心做一代明君,做百姓愛戴的好皇帝,我就一定會站在殿下這邊,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