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傑也是一愣,沒有想到陳子昂實際上已經猜測到他要來了。
袁傑在一名錦衣衛士兵的引領下,懷著忐忑的心情抵達了勤政殿的一處偏殿。
“末將拜見陛下!”
看到高高在座,充滿威嚴的陳子昂,袁傑也是挺身行了軍禮。
“賜座。”
陳子昂微微點頭,吩咐了一聲,一名內侍搬來了一張椅子。
“多謝陛下。”
“陛下,末將今日是來向陛下請罪的。”
袁傑並沒有坐下,而是滿臉愧疚的開口道。
“袁愛卿戰功赫赫,是我帝國的肱股之臣,何罪之有?”陳子昂反問。
“陛下,末將禦下不嚴,以至於副軍團長韓風行事囂張,他指使部下強搶民宅,鬨出了人命,末將羞愧至極。”
袁傑這些話倒也不是場麵話,而是發自內心的。
要是韓風在江南行省的時候他就嚴加管束的話,也不至於韓風肆無忌憚,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
袁傑主動的過來請罪,除了想分擔一旦罪責外,也是想化被動為主動,試探一番陳子昂對他們的態度。
“此事乃是韓風等人所為,與你無關。”
袁傑縱使有領導的責任,可是畢竟是野戰第三軍團長,手握十萬大軍,陳子昂也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直接將其撇清楚了。
聽到陳子昂並沒有想牽連自己的打算,袁傑的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陛下,末將此次是為求情而來,韓風身為野戰第三軍團副團長,為帝國立下赫赫戰功,還請念在韓風任勞任怨的份上,能夠讓其將功贖罪,從輕發落。”
看到陳子昂麵色平靜,袁傑咬了咬牙,豁出去開口為韓風求情,希望陳子昂能夠放其一馬。
“袁愛卿,你身為野戰第三軍團長,也算是我清河軍的老人了。”
陳子昂走下了自己的龍椅,踱步到了袁傑的跟前。
“你可知我清河軍為何能夠一步步的擊敗各路強敵,走到如今?”陳子昂看著認真的袁傑問。
袁傑也不知道陳子昂所問的意思,所以一時間沒有回答。
“我清河軍靠的就是團結一心和嚴明的軍紀。”
看到袁傑沒有開口說話,陳子昂一字一句的說道。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軍紀是我清河軍的命根子,要是沒有了軍紀,那我清河軍就是一盤散沙。”
“此次韓風冒天下之大不韙,身為副軍團長,卻帶頭違反軍紀,還鬨出了人命,要是朕不嚴懲的話,那以後人人都如此,世人如何的看待我清河軍?”
“沒有了軍紀的約束,我清河軍又與那些山匪流寇何異?”
“一旦我們失去了百姓了信任,那我清河軍也離滅亡不遠矣。”陳子昂歎息道。
“朕知道你與韓風有姻親的關係,你們也算是並肩作戰的兄弟,可是韓風也是朕一手擢拔上來的,朕還準備將其擢拔去當第五軍團長呢,可是看到他如今犯下的大錯,朕心也甚痛啊。”
“此事已經不是我清河軍內部的問題了,事情剛出,就有人暗中的煽風點火,大街小巷都在謠傳不利於我清河軍的言論,以至於此事天下皆知了。”
“現在天下人都盯著我們呢,要是我們處理不好的話,我清河軍的形象將會被抹黑,會被百姓唾棄,朕希望你能夠理解朕的難處。”
袁傑聽到陳子昂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後,也是知道自己看得太膚淺了。
這一件事已經不是簡單的違反軍紀的問題了,而是事關清河軍形象,事關帝國穩固的大問題。
陳子昂倒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麵對輿論的壓力,他們現在的選擇實在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