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久病纏身,現在沉屙儘去,孫媽媽認不出來很正常。”
孫媽媽聞言,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這位二少夫人的身體狀況,二少夫人其實是中了一種從胎裡帶來的毒,加上後天的暗害,已經回天無力。
可是被太醫診斷的將死之人突然痊愈了。
孫媽媽頓覺有點不妙。
休書夫人都已經讓人寫好了,休棄的理由中的惡疾……
許靜才不管這位孫媽媽的心思,她將倚翠留在外頭,跟孫媽媽進入安和堂的大廳。
大廳裡,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坐在首位,婦人約莫四十來歲,保養極好,皮膚白皙,雙眉修長,容貌甚美,看起來高貴端莊。
不用說,她就是南陽候府的女主人——南陽候夫人莫氏。
她身邊還站在兩位女子,一位是麵帶微笑的妙齡少婦,她的大嫂蔣舒雅,蔣舒雅是個天生麗質的美人,溫婉賢淑;另一位則是她的小姑子——沐微微。
沐微微和許靜一般大的年紀,約莫十六七歲左右,一身粉色衣衫,皮膚雪白,麵若桃花,嬌俏美麗。
可是眉宇間隱隱透著的傲氣和嬌蠻卻讓人不喜。
許靜和這位小姑子向來不對付,這不,她才踏入大廳,就聽到了沐微微一聲冷哼和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惜這抹得意的笑容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你……你是誰?”
“媳婦給母親請安!”
許靜優雅的福身,然後朝沐微微笑了笑:“我是許靜,你的二嫂,微微,一些日子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南陽候夫人瞳孔微微一縮,一段時日不見,這二兒媳的變化太大,她差點認不出來,就是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了。
連太醫都說要準備後事的人現在卻生龍活虎,氣色紅潤的出現在她麵前。
南陽候夫人受的刺激太大了。
“怎麼可能,她就是一個快要死的病秧子!”沐微微脫口而出,顯然並不相信眼前自信從容的美貌女子就是她那個走路都要攙扶的二嫂。
應該是不願意相信許靜痊愈的事實。
許靜心裡一冷,眯了眯眼,輕笑一聲:“你說的對,我之前確實是病秧子,但現在已經治好了,你難道不為我高興嗎?”
“不知是哪位高人治好了弟妹的沉屙宿疾?”許靜的大嫂蔣舒雅突然開口問道,笑容分外的熱情,手中的帕子卻無意識的絞了絞。
南陽候夫人也屏氣凝神。
許靜笑了笑,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蔣舒雅手中的帕子,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大嫂,那位高人就是我自己,我自小就喜愛醫術,為了治好這具破壞的身子,我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呢。”
蔣舒雅一聽,笑容頓時淡了不少,眼中滿是不信。
“弟妹不想說出來就直說,何必拿我開涮?”
許靜依舊涵養極好的笑著。
“大嫂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她說的是真話,可惜在場的人都不相信。
蔣舒雅被許靜氣了個半死,手中的帕子絞了絞,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美眸中隱隱透著一抹不屑。
不過是個快要被掃地出門的人。
等下看她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一想到這裡,蔣舒雅的心氣頓時順了。
作為南陽候府的長媳,蔣舒雅有著出色的容貌和不凡的家世與交際手腕,和夫君的感情頗好,是南陽候夫人最滿意的兒媳婦。
唯一不足的是,她的夫君後院女人不少。
為了彰顯她的大度,還不能拈酸吃醋。
弟妹雖說是個病秧子,但架不住二弟偌大的後院隻有她一個女人,沒有通房妾室。
蔣舒雅心裡其實很嫉妒這個弟妹。
二弟這個人向來強勢,對自己的後院說一不二,連她的婆婆南陽候夫人都插不上手。
如果夫君也跟二弟一樣就好了。
想到後院那群不省心的小蹄子,蔣舒雅一陣氣苦。
沐微微在一旁冷嘲熱諷:“有的人就是不要臉,喜歡冒名頂替高人,弄虛作假,無恥至極,可惜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才不會上當受騙。”
不要臉……眼睛雪亮……
許靜心裡冷笑一聲,一群眼瞎的家夥,以後可不要後悔。
一旁的南陽候夫人當然不相信許靜的說辭,認為她故意隱瞞高人的身份,還妄圖取代高人,增加自己的籌碼,對許靜更加的厭惡不喜。
更加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二兒子的信她已經收到了。
下個月將班師回朝。
她必須儘快將這個兒媳婦掃地出門。
“我今天叫你過來,是為了解決一件事。”南陽候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開口。
許靜眉梢一挑,重頭戲來了。
“母親請說!”
南陽候夫人聽到她那一聲‘母親’,微微皺眉,眼中明顯透出一絲不悅,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休書攤開放在桌上。
沐微微幸災樂禍的看向許靜。
蔣舒雅目光閃了一下,努力壓下微翹的嘴角。
許靜淡淡的看著那張攤開的薄薄紙張,上麵的字跡一目了然。
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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