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指望他深入合作?貝利亞決定毫無可能性。使用迂回的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當年,是卡皮查三番五次的跑到克裡姆林宮向斯大林求情,卡皮查和朗道是密友,如果卡皮查願意合作,問題就迎刃而解。
貝利亞便差人找到卡皮查,說明詳情後,卡皮查直言批評了貝利亞對於朗道的虐待。
但卡皮查並未拒絕貝利亞,此事,不是貝利亞想要“種蘑菇”,而是蘇聯需要“蘑菇”以避免自己沒有落後於盟友和敵對國。
貝利亞曾對科學工作者的迫害與人類正義是兩個概念。
卡皮查寫了一篇通俗易懂的文章,使得貝利亞完全明白了鏈式反應的原理,卡皮查更是寫出了蘇聯物理學家的名字,以代替自己進行這方麵的研究。
卡皮查的拒絕理由也非常充分。他自稱隻了解核物理的皮毛,自己的工作是研究液氦和液氮的性能與大規模的生產。
貝利亞當然也不是傻子,卡皮查不是不懂,就是不想做,雖然其人現在的工作就是在喀山的研究所研究液氮液氦,有正當理由拒絕。
此人就是有著很強的抵觸情緒,就跟朗道一樣,竭力反對國際科學研究中的意識形態鬥爭。
在貝利亞看來,朗道是印了一堆冊子準備滿大街的撒,卡皮查則是把將反對斯大林這件事藏在心裡。
最終,貝利亞基本懂得了鏈式反應的原理,也不禁感歎一個,果真沒有什麼造物主,國際歌的歌詞就是世界的真理。
假若真的有神,那麼人類正在變成真正的神,因為,人類已經有可能拆解和合成構成世界的基本物質。
(卡皮查的文章寫得更像是兒童讀物,詳細的情況根本不可能三言兩語說明,貝利亞終究隻知道一個淺顯的皮毛。本時代是量子物理研究的起步時期,科學界對於基本粒子的了解也比較有限。)
有此文章,貝利亞感慨卡皮查的才能,也頗為反感他。此人還有朗道,以及蘇聯科學界的許多人,他們永遠認準所謂的“唯一科學真理”,根本不管什麼蘇聯和西方國家的意識形態的根本分歧。
卡皮查和朗道一副不合作的態度,但蘇聯又不是缺了這兩人核子武器的研發就扔一邊了。
願意參與進來的人大有人在,包括自己的兒子,貝利亞很高興自己的獨子謝爾蓋願意做一位物理學家。想想看,如果蘇聯勝利完成了這一武器,參與其中的兒子也立下大功。
從克裡姆林宮出來直奔盧比揚卡辦公大樓,貝利亞的雙眼布滿血絲,他覺得這件事自己有必要直接找到烏斯季諾夫本人,時間之緊迫,應該連夜找到他。
深夜的紅場,荷槍實彈的巡邏隊沒有停歇。
天空中的防空氣球依舊高掛,它們的模樣不時被對空探照燈照到。
貝利亞已經非常疲憊了,一想到斯大林下達的任務,以及未來幾天的工作,貝利亞自知不能好好休息。
回到了辦公室,他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一飲而儘,酒精的熱辣清醒了他的頭腦。
此時,費留多夫和卡斯特留拉,這兩位隨著楊明誌千裡迢迢從新西伯利亞殺回來的兩個聰明的家夥,他們已經等候多時。
貝利亞沒有立刻召見此二人,而是首先命令自己的得意副手,也就是具體管理“秘密警察”事務的梅爾庫洛夫進來。
兩人進行一番交談,貝利亞從斯大林那裡得到的任務,旋即交由這位副手去執行,也就是在全聯盟物色任何能夠從事核子武器研發的科學專家。
交談持續了近半個小時,他才將費留多夫二人組請進屋。
“你們兩個,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報告內務人民委員同誌,文件已經整理好,是否立刻呈上?”費留多夫嚴肅的問。
“立刻拿來。”
這時,卡斯特留拉從公文包裡拿出一遝文件,擺在貝利亞的桌案上。
貝利亞點點頭,他先是簡單的翻閱幾下文件,基本確認了文件的可靠性。作為從事“秘密警察”工作二十年的他有著充分的工作經驗,特彆了解nkvd的文件記錄方式。
文件有厚厚一遝,裡麵記錄的內容頗為詳細。事無巨細的記錄方式往往能完美的記下關鍵性的細節,弊端也是明顯的,就是需要一段時間去解讀。
貝利亞現在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想要知道彆列科夫在新西伯利亞都經曆了什麼?說過那些關鍵性的話?有沒有對自己,對斯大林,乃至對蘇聯有不敬之詞?今晚就不必翻看了。
貝利亞放下文件,抬起頭看著一臉驚訝的費留多夫二人組。
“很好,你們在新西伯利亞的工作值得表揚。”
“委員同誌,難道您不現在翻閱嗎?”費留多夫大膽的問。
“我暫時不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現在,你們兩個聽取命令!帶著文件就住在大樓裡,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你們可以出去了,暫且回休息室睡覺。”
費留多夫和卡斯特留拉完全不解,自己本事興高采烈的等著委員回來後,如實向他彙報情況。
看來委員同誌有更重大的任務,自己識趣的離開就是最正確的。
兩人前腳剛走,貝利亞就一個電話打到停車場。有過了一會兒,他也換了一套衣服,穿上一身黑色厚皮衣,頂著前進帽,不變的則是鼻梁上搭著的眼鏡。
貝利亞個人的日常生活其實比較簡單,他一天的許多時間是在辦公樓辦公,如若無要事,下班後基本是直接回家,去享受家庭生活。
這段時間他沒有時間陪著家人,因為自己的職務,絕大多數時間就是往返於盧比揚卡和克裡姆林宮,並聽過電話和電報遙控指揮部下辦事。
他又給烏斯季諾夫在莫斯科的寓所打去電話,不管對方是否休息,他就以內務人民委員的身份要求其保持精神的清醒,自己即將登門到訪。
又過了一會兒,三輛轎車停在辦公樓大門口。
貝利亞和兩位貼身警衛走進了呼嚎的北風中,接著坐上轎車,直奔烏斯季諾夫的彆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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